“你我姐妹二人今生情意已尽,但愿来生姐姐还能有你这么一个妹妹。”木诗倩对柳依伊说完话,看向了花无影和冷九溟,她方才一脸的柔情顿时化作了扭曲的笑容,在明灭的烛火中甚是骇人,“花无影、冷九溟,我不找你们,你们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你们此时想的不错,就算没有枯骨霜花……”
木诗倩在说出花无影和冷九溟这两个名字的时候似乎带着深深的恨意,仿佛恨不得将能将他们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花无影冷冷的扫了木诗倩一眼,先前脑子的混乱如今已经变得清明,木诗倩出手的那三片似曾相识的薄薄刀刃,在酒肆黑衣女子辱骂江自舟时连带对姓江的满腹忿恨,木诗倩刚才提到的她爱的江潮生,将这些串联到一起,花无影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袭浅粉色衣裙的江宛媚。
“江宛媚与你究竟是何关系?”花无影抬头看向木诗倩,扬声问道。她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如果她所料不错,那水月宫的宫主江宛媚就是木诗倩的女儿,如若真是如此,就算没有枯骨霜花这一事,木诗倩早晚也会对付他们,只不过此时他们早一步送上了门罢了。
被重重铁栅锁起的黑屋子突然又开始继续下沉,木诗倩看着花无影,即便此时她人已经身处牢笼,可她却还是没有露出半点惊慌急躁,她还是那样镇定自若地站得笔直,还能从中推测出江宛媚和自己有所关系。
木诗倩不得不对这个浑身冰冷又英气逼人的红衣女子心生赞叹,可与此同时她又对她恨之入骨,木诗倩模样姣好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她气得浑身都在轻颤,指着花无影怒道:“花无影!你果然让我佩服,既然你已经猜到,你怎么还有脸问我?!我的女儿江宛媚死在了你的手中,你还有脸到我的地盘来取枯骨霜花,还有脸和我提她?!”
“江宛媚?!”冷九溟骤然出掌,湛蓝如海的双眸霎时间凝结,有火焰在结冰的海面上跳动,气温陡然降低,冰冷到极致的杀意有如实质直指木诗倩。
江宛媚这三个字让冷九溟愤怒,他不会忘记江宛媚,更不会忘记江宛媚在水月宫地牢里对花无影所做的一切,哪怕她已经被千刀万剐,也难消他心头的恨意。
重重铁栅外的墙壁在冷九溟的掌力之下化为碎石渣土四下飞溅,但围困住三人的铁栅分毫不动,这个牢笼还在不断下沉,不知何时才会停止,更不知究竟会将他们带向何处。
花无影双手抓住铁栅,凝聚起体内的灵力,试图将重重铁栅破开,可这铁栅不知是何种材质制作而成,竟然生生抵挡住了花无影的灵力,别说破开,竟连弯曲变形都不曾。
花无影冲着还在上方探头视下的木诗倩大声喊道:“木诗倩!江宛媚是被我所杀,你要替她报仇尽管冲着我一个人来!”
江宛媚被她用铁链勒死,这是她一个人的事,花无影不想连累了流光流景和方瑶,和不想连累了柳依伊和冷九溟,虽然她知道她这么想冷九溟一定十分不悦。
“江宛媚已死,你若是着急便去陪她!”果然,冷九溟冲着木诗倩冷冰冰的说了这么一句,同时将花无影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防止木诗倩居高临下突然对她发难。
“你们以为你们还能逃得掉吗?你们都得死!我要你们都替我的媚儿偿命!都替她陪葬!”提起自己死去的女儿,木诗倩气得将手中捏着的锦帕撕得粉碎,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陪葬?”冷九溟冷冷一笑,“莫非你不知道江宛媚已经被我剐成碎片,挫骨扬灰?”
“你说什么?!”木诗倩听完冷九溟的话,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此时的她哪里还见平日的半点妩媚风情,她宛如发狂的野兽,探出半个身子,目眦尽裂地冲着还在不断往下陷的冷九溟大喊道:“你竟然将媚儿挫骨扬灰?!”
冷九溟故意激怒木诗倩等的就是她探出半个身子的这一刻,握住花无影方才手中抓的那一条铁栅,冷九溟聚气拔起,只听得“铛”的一声,一条铁条被冷九溟生生拔起,于此同时谁也不知道铁条的一头已经被削尖是怎么做到的。
也没人来得及去思考冷九溟是如何做到的,只见冷九溟的衣袂划过,在他的手中的铁条急速射向木诗倩,铁条尖利的那一端不偏不倚插入了木诗倩的心口。
木诗倩沉浸在自己的女儿江宛媚已经被挫骨扬灰的震撼和悲痛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冷九溟的突然发难,直到铁条到了跟前木诗倩才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她已经失去了躲避的时机。
木诗倩本能地伸出双掌去抵挡,但铁条来势汹汹,伴着冷九溟深厚的内力,直穿她的手掌后仍然去势不减,木诗倩只能眼睁睁看着铁条尖利的那一端没入自己的心口。
木诗倩跌落在一旁,鲜血从她的胸口不断溢出,她口中流着鲜血,凄声痛呼着,此时的她就像一只厉鬼,再不复任何风情妩媚。
木诗倩自觉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咧开嘴发出一声惨笑,断断续续道:“我要……我要让你……让你们不得好死……”
木诗倩拼着最后一口气,挪动身体往后退了几步,她带血的身子在地面上蜿蜒出一道血迹,“喀喀喀”的机关声再次响起,铁栅围城的牢笼虽然被冷九溟打开了一个缺口,但是这个缺口还不足以一个人离开,在加上他们在不断坠落,距离原来的平地已经相距甚远。
听到机关的响起,被围困的三个人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