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是我的家人,苏贤是我邻居,你说哪个更重要?”花椒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抬脚就往外走,“我这就去问苏贤,看到底怎么回事!”
“哎,吃了饭再去吧!”冯氏没心没肺地拽住花椒,白了盛明衍一眼,怼道,“你不要冤枉好人,花椒可不是那样的人,裴泽是她男人,她能帮着外人吗?”
冯氏认识苏贤,也知道苏贤跟花椒要好。
但她觉得花椒绝对不可能胳膊肘子往外拐的。
“对对对,这事肯定是个误会。”汪荣也帮腔道,“盛掌柜的,你不要吓唬花椒,她一个小姑娘家,哪里知道防风林的命案。”
防风林的命案他知道。
听说是青龙寨的人干的,跟裴泽压根没关系,是衙门瞎胡闹。
“表姑表姑父,谢谢你们相信我,但我还是要去问苏贤。”花椒冲两人勉强笑笑,大踏步出了门,刚走没几步,就见盛明衍不声不响地从后面追上来,沉声道,“你不用去找苏贤了,此事裴泽会处理好的,你还是回家等消息吧!”
“我的事不用你管。”花椒不看他,径自去了南市。
盛明衍:“……”
小姑娘还挺倔。
苏婶的包子摊上还有好多人在吃包子。
苏贤在边上帮忙收账,花椒快走几步,上前直接了当地问道:“苏贤,你告诉我,是谁说裴泽跟防风林命案有关的?是你?”
苏贤微愣:“不是我,裴三哥怎么了?”
“他被衙门的人带气地问道,“苏贤,到底是谁告的裴泽?”
“我不知道。”苏贤眼神闪烁。
“你知道。”花椒直视着他,“你前脚跟我说了此事,后脚裴泽就被带走了,你还敢说,此事你不知情?”
若此事不牵扯到她也就罢了。
偏偏一切看上去跟她有关,不管她跟裴泽以后如何,她都做不到置身事外。
“花椒,这件事情我不能告诉你。”苏贤轻咳道,“但你相信我,这事真的跟我无关,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裴泽的事,你帮不了他……”
裴泽就是青龙寨的人。
这个事实谁都改变不了。
苏婶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斜睨着两人,脸色很是不好看。
这个花椒也真是的,大庭广众之下缠着她儿子说话……她不是有男人吗?
花椒脸一沉,转身就走。
最烦苏贤这样的人了,说话吞吞吐吐,说一半留一半,还读书人,呸!
“花椒,你等等。”苏贤神使鬼差地追了上来,环顾四下里,低声道,“你别生气,真的不是我,你好好想想,最近裴三哥得罪了什么人没有……”
除了上次裴泽揍了柳五,花椒想不到裴泽还得罪过谁:“难道是秦五爷?”
“花椒,秦五爷睚眦必报,你们可得小心点。”苏贤没承认也没否认。
花椒全明白了,抬脚去了茗香楼找盛明衍。
把裴泽跟秦五爷之间的过节告诉了他:“是秦五爷去衙门告发的裴泽,但我想衙门没什么证据,应该不会立案的。”
盛明衍见她急出了一头汗,也不好再提她跟苏贤的事,蹙眉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家,跟你家里人说裴泽晚点回去,让他们不要担心,我这就去衙门看看再说。”
花椒见天色不早了,只得先回了桐花村。
裴家早就乱了套。
关茂关盛听人说裴泽被衙门带走了,赶紧告诉了裴春山和王氏,裴春山没了主意,跟裴润去了镇上找汪七,还没有回来,王氏急得直转圈,见花椒回来,忙问裴泽的事,花椒安慰道:“娘,你们先不要着急,盛掌柜的已经去衙门问了,三哥很快就回来的。”
“哪个天杀的,说防风林的命案跟老三有关。”王氏愤愤道,“老三就是个做生意的,一点身手也没有,怎么可能杀了四个人,真是荒唐。”
花椒嘴角扯了扯,转身进了自己屋。
看来,当娘的,也不怎么了解自己的儿子嘛!
相比家里的慌乱,坐在衙门里的裴泽倒是异常冷静,几句话就把吴知县问得哑口无言,吴知县沉默半晌,才讪笑道:“此事兴许是个误会,你放心,本官绝对不会冤枉了好人的。”
因为裴泽包山头的事,两人还在一起吃过饭。
没几天,又把人家裴泽传讯到衙门问话,连吴知县也有些不好意思。
“那好,在下就等着。”裴泽表情淡然。
“早就听闻裴三爷是个爽快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一个身穿深灰色长袍的中年男人哈哈笑着走进来,冲裴泽抱拳道,“惭愧惭愧,都是手下有眼无珠,认错了人,错抓了裴三爷,还望三爷见谅。”
“这位是?”裴泽看吴知县。
“这位就是码头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秦五爷。”吴知县笑容满面地给两人引荐,裴泽恍悟,不冷不热道,“听闻秦五爷财大气粗,人脉颇广,在梧桐镇呼风唤雨,今日果然受教了。”
“过奖过奖。”秦五爷不请自坐,翘着二郎腿,煞有其事道,“实不相瞒,在下虽然是做生意的人,但镇上不安,在下心中不宁,尤其是像防风林这样的大案,这案子一日不破,在下就寝食难安,故而这些日子一直让手下人帮衙门留意此案,却不想,误抓了三爷,三爷放心,在下回去后定会好好收拾那帮不长眼的东西。”
“五爷客气了。”裴泽会意,起身道,“既然是误会,说开了也就没事了,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