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格格笑着,半点不客气的将目光压了回来:“大姐也是为你好。”

二格格自从出嫁之后,便一直没有孩子,这正是她心中所痛,听到大格格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神情中半是气愤,半是苦涩。

四福晋在旁边,脸色却一点点黑了下来。

大格格正说的得意,转头一眼瞥见了四福晋的神色,心头这才咯噔一下。

糟糕!怎么忘了嫡额娘一直无所出?

三格格在她们中间,目光复杂地看了看大格格,又看了看二格格,默默地站过去,站到了二格格身边。

宁,面上是依旧微笑着的:“这是有缘分的事儿,迟早都要来的,不着急。”

大概是同病相怜,四福晋看着二格格的目光明显怜悯了许多,又招招手让二格格坐到自己身边来,让婢女端茶送水,无微不至。

大格格心里很是不痛快——嫡额娘和宁侧福晋都在维护着二格格。

……

等到生日宴过后,下午的半天时间,却是给宁樱母女相聚的。

四阿哥给女儿们的赏赐已经提前送过来了。

虽然箱子用的都差不多,但宁樱毕竟有经验,眼光在外面稍微扫了一圈就看出来了——四阿哥给三格格的礼,至少比二格格厚了一倍。

三格格在宁樱院子里,二格格也过来了。

宁樱在屋子里拿早早就准备好的衣裳和上上品布料给两个女孩,耳边就听她们说话:“这个颜色不错,二姐姐,你若是穿了肯定好看……”

“这个簪子我喜欢!反正二姐姐不喜欢这个花,这根归我了!”

二格格听起来似乎兴致不高,三格格说给她什么,她便接着什么。

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宁樱估计她多半是被大格格刚才在席面上的话给伤到了。

二格格这孩子也就是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事实上自从丧母之后,她的小心思变已经变得敏感许多。

没办法,处境逼着人成长。

大格格也真的是毒,什么话都捡着人心口的痛处去戳。

宁樱看着二格格微微佝偻肩膀的背影,心里有些心疼,忍不住想要安慰这孩子几句。

但是想了想,她还是把话给咽下去了。

就算安慰了又如何呢?要不要孩子——是人家夫妻俩的私事。

她就算是长辈,也不该去插手探究。

但是……瞧这二格格如今的神情,看上去似乎婚后的生活过得并不愉快。

等到三格格那边衣裳都挑好了,拉着二格格进屋子里来给额娘谢恩,宁樱伸手就把两个孩子给拉起来:“还谢什么,真是的。”

她伸手扶在二格格的肩膀上,正想说话,正好乳母牵着三格格的女儿进来了——这孩子一直嚷嚷着叫额娘陪着玩。

三格格赶紧就过去哄女儿了。

宁樱有有点不放心,过去瞧了一眼外孙女,见她正在三格格的怀里,张着两只小胖手,笑的别提多开心了。

她看着不由地也笑了。

等到回到了屋里,宁樱瞧着二格格,轻声就道:“一晃眼也这么久了,宁额娘其实一直牵挂你得很。”

二格格无声地往她身边凑近了一些。

没有言语,却是一个更加亲昵的动作。

宁樱挥退奴才,悄悄问二格格:“日子过得还顺心么?”

二格格靠着她,心里好像有人往下坠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她过了许久,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宁额娘,我能叫您一声额娘么?”

宁樱忽然眼睛就有点发酸,伸手摸了摸二格格的后脑勺,将她揽进自己怀里:“若是私下无人,你想叫就叫吧。”

二格格伸手紧紧的攥着她的袖子,低声才把成亲后的情景说了一遍。

原来,四阿哥给她挑的额驸算是武将世家出身,人也算一表人才,家风也是端正清白。

但是就是因为太过端正了,难免有些严肃木讷过头,对着妻子的时候,也做不出如安宁那般的温柔体贴。

就更不要说夫妻平日里的甜蜜了。

二格格靠在宁樱怀里,委屈地道:“额娘,我疑心他压根儿就不喜欢我!”

她所有敏感的小心思,额驸都感受不到,只会笨拙而木讷的一遍一遍问她一些家常话。

一天两天还好,一个月两个月也还能忍。

但是一年两年下来,二格格的心里就仿佛一片干涸的心田。

所以,二格格渐渐的也就不怎么愿意同额驸亲近了。

宁樱低头给二格格拂了拂脸上的碎发,想了想才道:“他可是有……”

二格格摇了摇头,就说额驸人品还是好的。

更何况她是宗室女,才刚刚嫁过去这么几年,不可能有别的女子。

宁樱想了想,又问二格格平日里若是碰上生病之时,额驸如何?

二格格说到这里,脸上终于微微露出了一些笑容,又说前阵子只是有些头痛,彻夜难眠,额驸便陪了自己一夜又一夜,都熬的明明困不住了,但是二格格喊他去休息,他还是坚持地陪着。

等到二格格的病情好转起来,额驸自己也瘦了一圈。

宁樱听着便摇头哑然失笑:“傻孩子,这还叫不喜欢你?有的人就是口拙一些,人无完人,关键要看他做了什么,而不是听他说了什么——一个人心里有没有你,你自己真正摸着心,是能感受出来的。”

三格格在外面,带着女儿玩了好一会儿,听婢女们说侧妃如今正和二格格关在屋子里说体己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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