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睡了多长时间?”
“已经半个月了,你不知道我们都快吓死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半个月了啊……”
“哦,对了。”延娜抹去脸上的泪水,“我已经选了你做我未来的夫君,皇上已经下旨赐婚了。”
竹桑闻言却只是皱了皱眉,“延娜,我不能娶你。”
延娜怔住了,“为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你说你不会拒绝的!还是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并没有喜欢的人,只是……我并不喜欢你,你的缘分也不在我这儿,所以我不能娶你。”
延娜和竹桑对视良久,突然回过身去,故作轻松的说道,“哈哈,我刚刚……我刚刚是骗你的!皇上才没有下旨呢,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会强求的,皇上让我在大唐安心住下,和亲之事就等到我有如意郎君了再说。”
“延娜……”
“好了,不用太感谢我,对了,你……你好不容易醒过来,我得赶紧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才行。”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跑掉了,竹桑猜她是不想让自己看到她的眼泪因而心生愧疚吧,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竹桑抬起右手,看向自己手腕上的束灵环,以灵力催动,束灵环瞬间便化成了粉末,然后在手腕形成了一圈浅金色的符文,这算是束灵环的改进版,封印与释放不过是竹桑一念之间的事情,而且更加隐蔽一些,虽然因为竹桑肤色偏冷白皮的缘故,细看之下还是很明显,但这种程度已经可以忽略了。
过了没一会儿,竹桑就好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般,接受了无数人的围观大理寺的,公主府的,还有皇上得到消息派来的使者,竹桑倒是有那么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
“桑儿你可吓死为娘了,你知不知道这半个月我都是怎么过来的呀!”乐阳公主抱着竹桑嚎啕大哭,“那些个太医都说你是睡着了,哪有人一睡就睡半个月的啊!”
竹桑有些无奈,其实按照严格意义上来讲,他还真就是睡着了,只不过时间长了些,也亏得他本身并不用吃饭,要不然这么躺半个月,哪能一下床就活蹦乱跳的呢。
在乐阳公主的强烈要求下,竹桑还是在公主府休养了半个月才回到大理寺,哪成想刚回大理寺就遇上了新案子,而且这个案子还跟丹增有关。
竹桑醒来后丹增一直没有出现,所以他就下意识地以为丹增已经回了羌国,结果现在居然在命案现场见到了他。
“丹增?”
听到竹桑的声音,丹增明显僵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回过头来,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不过竹桑也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因为他的脚边还倒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年过五十的老人,瘦得皮包骨头,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还散发着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酸臭味,大概率是个老乞丐。
竹桑看了丹增一眼,对方居然回避了他的视线。
小伙子你怎么回事?又不是你干的干嘛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他随手一指旁边正和身边人交头接耳的男子,“你,对,就是你,看你聊得挺开心的,想必是看到了全过程,你过来,把刚刚这里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跟我说一遍。”
“好嘞好嘞,大人,刚刚啊是这么回事……”
丹增在逛街,对,就是逛街,路上遇到了这个老乞丐,老乞丐跟他要钱,丹增身上没有大唐的货币,就给了他一枚金珠,那老乞丐就抓着他不放,估计是看准了他是个钱多心善的冤大头,丹增就踹了那老乞丐一脚,没想到老乞丐居然就这么死了。
“您可得严惩这个凶手啊!这老乞丐是讨人厌了点儿,可也不至于要把人打死啊您说是不是……”
“好了可以了,你下去吧。”
竹桑把老乞丐的尸体翻过来,检查了一下,丹增那一脚直接踹断了他的肋骨,估计是断掉的肋骨扎进了内脏导致的内出血。
丹增站在一旁握紧了双拳,他很想问问竹桑为什么不问自己,是真的把他当做凶手看了吗?
“来人,把尸体带回大理寺仔细查验。”
“是,呃……那羌国的太子殿下呢?”
“这个就不劳你们操心,羌国太子在我大唐当街杀人,这可不是个小事,事关两国交往,自然是我亲自来审。”
“是。”
嘴上说“不是个小事”,竹桑却也没给丹增上枷锁之类的东西,只是让他跟在自己后面回了大理寺。
进了屋中,竹桑先让人给丹增倒了杯茶,“说说吧?”
丹增看着面前散发着热气的茶水,皱了皱眉,“我无话可说。”
“怎么会无话可说,我醒来这么多天也不见你来问候一下我。”
“那个……呃……咳咳……”
丹增万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事,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一掩饰自己的窘迫。
竹桑见他这幅样子,不禁觉得好笑,他好像就是在欺负老实人这方面有点恶趣味,“怎么说我也是你们来大唐的第一个朋友吧?难不成太子殿下并不把我当朋友?”
“不是……这个事情……”丹增有些紧张,只好岔开话题,“那个乞丐的死,你打算怎么处理?”
“自然是当做意外处理,”竹桑回答的毫不犹豫,他轻轻地敲着桌子,似乎是在思考,“那个老乞丐我之前见过,他一向都是跪在路边,有人给钱他就磕个头表示感谢,主动要钱这还是头一次,更别说不给钱不让走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