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
这新娘子是乡下田里找的野丫头,用了两吊铜钱买来的。”
“余家那么有钱,怎么给小儿子娶了个便宜老婆?”
“那小儿子久病缠身,这是冲喜,他们还专门找人家先生算过,命越苦的女子越好,你个没见过世面的懂什么。”
“你才没见过世面,泼妇,刚抢散钱的时候你比谁都抢得凶。”
耳边喧闹,摇摇晃晃中,月夏抬眸。
眼前有些暗,她伸手摸了摸,将盖头掀开了。
低头一看,她穿着喜服坐在轿子中,外边抬轿的师傅有些敷衍,晃得她快吐了。
外头那讨论的声音还在继续,她打开帘子,透着气。
“快看,那就是新娘子?
果然是乡下来的,一副土里土气的模样,那余家的小儿子虽是个病秧子,但也是远近闻名的俊俏男儿啊。”
月夏皱皱鼻子,外头的空气真不咋地。
gg将剧情丢了过来。
原主刘月夏,是穷人家的女儿,在重男轻女的社会,她属于赔钱货,所以在家里地位十分低。
小时候她娘就想尽办法卖掉她,可惜她是个哑巴,别人不要。
因为又瘦又有缺陷,从小她就不受待见,好不容易长到十五,被算命的一指头给送到富贵余家,结果余家那小儿子大婚之夜连房门都没开。
无处可去的原主被余家长子余浩给哄着去了自己房里,将她给强了,还用凌虐手段折磨,最后她死在余浩的床上,被扔进了后院的井里。
是有够凄惨命苦的,月夏正想着,轿子停了下来。
帘子被掀开,喜婆在外不耐烦道:“赶紧下来,别错过吉日。”
月夏张了张嘴,果然说不了话,苦兮兮,她是个小哑巴。
被喜婆扶着走向大门,腰间突然被掐了下,耳边喜婆低声警告。
“别闹出什么岔子,乖乖听话,要是那病秧子活得久,你还能享点福。”
月夏关注的是她居然掐自己,这不能忍,她伸出脚绊倒了专心说话的喜婆。
“诶唷!”
靠近门槛,喜婆摔了个底朝天,那四脚挣扎的模样,还真像个王八。
“晦气,今日是我儿大喜之日,来人,把那喜婆扔出去,不准再进。”
里头忽然传来个底气十足的女声,一眨眼,喜婆就被扔出去了,月夏还没夸这女人干得好,便又听见她道:“妾怎么能进大门?
来人,把她带去小门进。”
月夏:?
?
?
她居然还是个妾?
抬脚,月夏跨过门槛,这下再去进小门也来不及了。
只听凌乱脚步声响,好像是刚刚那说话的主人过来了,听见风声,月夏脚一软,故意装作崴脚的样子晃了一下,刚好躲过那妇人甩来的一巴掌。
这一个个的,就不能好好说话?
动什么手。
“夫人,吉时要到了。”
一丫鬟喊道,那夫人便没再为难,却是不甘的哼了声,回了高堂位置。
“新郎到——!”
月夏刚在大堂站好,便有丫鬟把喜绸塞进她手里,听见‘咯咯’几声,她偏着身子,从矮低的视线中看见一只大公鸡。
果然是个病秧子,连成亲都需要公鸡代劳。
“礼成,送入洞房!”
和公鸡拜完堂,那系着大红绸缎的公鸡被塞进她怀里,几个丫鬟带着她到余家小儿子余南音的房门口。
【随机任务:活过今晚。
】“少爷,新娘子已经来了,还请开门,不要错过吉时。”
丫鬟敲敲门,里边没人应,她们面面相觑,偷偷低笑了几声。
这新娘子还真跟他们想的一样,会不受待见。
但秉着公事公办,她们又敲了几声,“少爷,你若不开门,新娘子今晚只能在门口守着了。”
半晌,里边传来中气不足的虚柔声音,“送走。”
“少爷,送走不行,既然您不开门,那就只能让她在这守着了。”
几个丫鬟笑着离开,当真将月夏留在这了。
根据原剧情,她今晚进不去,就会被余浩带走了。
古时候天黑得很快,周围草丛已经出现了虫鸣蛙叫。
月夏在外等了会儿,都要站睡着了。
狗子,借点火。
有了火,月夏瞬间像是被打了鸡血,一点睡意都没了。
屋内的灯还亮着,像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都是用的煤油灯。
大红色的婚床上,男人斜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书,他眉宇似掠过清风,浅色的眉眼被病痛覆了一层阴霾,却并不影响那俊朗容颜。
忽闻外头传来一股味道,他眉间轻蹙,一旁候着的下人奇怪道:“怎么有股烧糊的味道?
怕是哪里走水,少爷,我出去看看。”
“去。”
余南音指尖轻勾,翻开书的下一页。
他久病缠身,已有二十多年卧榻宅屋,这次冲喜,也是因为前段日子他咯血,老爷慌了,找算命先生给他想办法化难。
冲喜这种事,说来更像是个玩笑,哪会真的对病情有用。
况且大哥余浩屋子里那些莺燕整日喧闹个不停,这破败身子也让他无心成家。
那新娘子,哪来的送哪去,别在这深宅大院里添堵。
余南音还没开始看这页内容,下人便慌慌张张跑进来了。
“少、少爷!”
下人道:“小、小姨娘她把那拜堂成亲的公鸡给烤了!”
捏着书的手指一顿,余南音抬眸,略感惊讶,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