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山路上略有颠簸,月夏一边震动一边磕着止疼药。
【这点屁股疼你也要止疼药?
】你不懂,人家娇弱。
她屁股可金贵着呢。
看着明衣琴和明相的商量,月夏就知道这局和往常一样,是她一个人的战争。
“小姐,可要休息会儿?”
行到中途,甜儿在车外问道。
月夏撩开帘子,准备下地走走。
这荒郊野外……风景宜人的地方,还真适合埋尸。
“小姐,前边有处小溪,听说里边有五彩鲤鱼,要不去看看?”
车夫提出建议,月夏欣然前往。
【准备好被淹死吗?
】狗子,看你咯。
几人去了那小溪,车夫一脸惊愕,昨日还潺潺流水的小溪,今日却干涸到一条鱼都没有。
月夏站在岸边,悠悠望着远方,“看来老天不想让我见到那五彩鲤鱼了。”
“无妨,小姐,再赶一段路,就能见到天井,听说这天井啊,能看见命定的姻缘。”
车夫干笑两声。
甜儿警觉,“这祖庙路上这么多好东西?”
车夫憨厚笑道:“那可不,老爷每年来的时候,我们都会一同转转。”
甜儿若有所思,朝月夏问道:“小姐,五彩鲤鱼没了,这天井,去看看也无妨。”
反正也在路上,月夏没说什么,等她上了马车后,甜儿却是找了肚子疼的借口,去一旁的林中。
“姻缘井?”
男人斜靠在树枝上,衣袖搭置腰间,他眉眼惊鸿一瞥,薄唇微微轻启。
树下的甜儿点头道:“王爷,小姐看上去也对这个有兴趣。”
作为手下,她不可左右猜测主子的心思,有的事不明说,但简单汇报下,总是可以的。
甜儿本以为会等来心中预期的结果,不想男人斜眸幽幽道:“把那井填了。”
他怎会让一口井来左右自身的姻缘,月夏不看也罢,总归她是属于他的。
甜儿小嘴微张着,迅速反应过来,“是。”
王爷这与众不同的处理方式,何时才能得到小姐的心啊。
……这狗男人,人家填海他填井,就不能做点正经事。
【你去给劝劝呗。
】没空。
接下来一段山路,月夏快在马车里睡着了。
“二小姐,到了。”
马车停下,马儿疲惫叫了声,车夫朝里说道。
月夏探出头来,他们快中午出发的,这不知不觉,竟已到了晚上,难怪她在车上犯困。
姻缘井这正好是座供人休息的木制旧屋子,车夫点好灯在前开路。
冷风萧萧下,月夏拢了拢衣襟。
“就是这,当月光洒下来的时候,照在井水里,带着求取之心往下看,就能……”这后院里还真有口井,车夫一边介绍,一边往里头探去。
不想这一看,看的却是被石头塞满的井。
车夫:……月夏毫不在意道:“看来今天不是个适合出门的日子,这能休息么?”
车夫打起精神道:“能的,我这有钥匙,知道小姐要来,屋内提前打扫过。”
玉指抹去井上的灰,月夏环顾四周,“这地方阴森森的,不会闹鬼吧?”
“怎么会,二小姐不要多想,再说了,这世道哪来的鬼。”
车夫只觉耳后阵阵阴风吹拂,他缩了缩脖子,将钥匙给了甜儿。
一直没吭声的甜儿道:“常言道,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种神鬼之说,晚上就能验证了。”
车夫心底惶然,堆笑道:“我在外头休息就好,有什么事,小姐可以喊我。”
这去祖庙啊,一天半的时间,他们明日就能赶到。
门关好后,甜儿见月夏还在井这边,疑惑道:“小姐,你在看什么?”
月夏伸手拿起一块石头道:“你觉得这块像不像皇叔?”
妄议王爷什么的,甜儿不敢,她还没回应,便见月夏将那块石头丢得远远的。
甜儿心下思索,开口为轩辕弈说着好话,“小姐,恕我逾越,太子殿下对您其实并不好,王爷让你俩和离,是对你好。”
“和离?”
那叫强制离婚好伐。
甜儿这用词不恰当,她那稍圆的脸尴尬笑道:“但是小姐,是太子殿下先放弃的你,不是么?”
明月夏其实很聪明,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在情情爱爱上,总不会跟个犯傻的姑娘一样吧。
“……”月夏戳着那些石块不说话,许久,才去往屋内休息。
等她走后,沉稳的步伐出现,男人捡起了那块被她丢掉的石头。
那石头圆乎乎的,还有两个小尖尖,有点像一种动物。
指腹摩擦了会儿,男人并没有看出来这玩意像自己。
心底吐槽两句,他还是将这东西给收进袖子里。
夜色侧映在他的衣摆下,照出丝丝血迹。
瞧了眼那紧闭的屋子,这晚,他没有选择进去陪睡。
月夏在床上滚了好几圈都没有等到人。
缺了个巨型抱枕,还稍稍有些不习惯。
【积分可兑换抱枕。
】拒绝。
凝着窗外月色,想着狗男人还在外边守着,月夏竟出奇的安心。
虫鸣蛙叫下,月夏酣然睡去。
梦里的世界,被一簇簇银白色的花朵给铺满,月夏深吸口气,清醒了过来。
她眯着眼,外边天色大亮。
绝了,这是她第一次做梦。
“小姐。”
甜儿进屋伺候,整理好后,两人朝外,见到那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