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楷再来荣臻的寝宫,已经是三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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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臻的身体已经逐渐恢复,但气色仍然苍白,人也是消瘦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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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锋看完了她好几次,荣臻见父亲头发全白了,心中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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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没有一次能保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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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有自己的责任,我有我的责任,父亲无需自责。只是我没有保住孩子,以后也不能生育了,怕是对宰相的威胁又少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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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锋看着荣臻,一连正色:“臻儿,你还记得为父在你出嫁前说的话吗?家族兴旺衰败都是常理,不能强求,我只希望你安康。孩子不能生了是天意,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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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臻不由落下泪来,从小到大,她越做得好越说没事,荣锋越知她的不易,内心总是想补偿她。她其实不觉得是父亲亏欠她,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她生来需要磨练,即使锦衣玉食,也逃不开该有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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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锋一辈子都觉得亏欠妻子和荣臻,他与妻子青梅竹马,结婚生子没多久就去打仗,妻子一人拉扯三个孩子,自己又不能常伴左右,心里落下了毛病。妻子去世后,他决定把荣臻带在身边,但他不能离开边关便派人去接,路途遥远颠簸,又何尝是个孩子能承受的,未到之前他一直担忧荣臻的安慰。到了之后,又担心她水土不服。七岁那次差点要了荣臻的命,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被逼的加入皇宫,卷入政治斗争,甚至还差点没了性命。可怜她女儿忠义善良,为何总要到这些,而那些为恶之人,却顺利安好,难道为人善真的不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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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的,爹爹,我自然不会让别人欺负到我头上,您别担心。”荣臻看着父亲,握住他的手:“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小心,身边人也要提防不可大意。我感觉真这次刺杀不简单,现在想来,他们最开始就想托住你和那些武将,而且知你不会弃身边人不顾,他们就可以来对付云楷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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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锋起初因为荣臻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后来荣臻病情稳定厚他回家回忆整个宴会,也觉得蹊跷。要完成这样一个局的铺设,没有里应外合不可能完成。所以这刺杀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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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身边的人被换了不是简单能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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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简单的刺杀也就算了,我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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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臻有种不好的预感,现在的一切都是一个局,是猎人扔下的诱饵,引领他们进入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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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锋觉得有理,他一直信任荣臻,荣臻于人不同,一般不说话,她开口便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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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注意的,臻儿。”荣锋坐了有些时间,知道不得不离开了。“父亲也是,一定要慎重,千万不要轻易决定事情,有什么事,就要家里的信鸽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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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锋点头,有反复关照了荣臻照顾好自己,离开了。云楷见荣锋走了,在门外徘徊了会,才进了荣臻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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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楷见了荣臻,更不知如何开口。锦娘实相的退下,留下他们俩人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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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楷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口,三个月前他还躺在这个床上,对荣臻说着会永远陪着她,要看着她把孩子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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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在打自己脸一样。荣臻受伤躺在地上,口口声声说着不怕血的他愣在了原地。好几个夜晚,他看见那把刀割断了自己孩子的脖子,刺进了他的头颅,或者是插入了她的心脏,那刀划开了荣臻的肚子,他看不清荣臻的脸,血迷糊了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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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也粘满了孩子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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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楷儿,过去了。”荣臻去摸他的脸,云楷在他怀里抽动着身体,终于哭了出来,他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什么都不保护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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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臻摸着他的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我知道你不是那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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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一起五年了,你虽然还不是个大男人,我也不知道你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我知道你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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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敢面对我,但是自己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无人可说,无人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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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臻…”云楷紧紧抱住荣臻,这种别人知晓体谅的心情除了荣臻,真的谁都不能给予。只有他的荣臻,为他付出巨大代价的荣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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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楷在荣臻身边睡着了,他紧紧抱着荣臻,他的心里感觉荣臻在离他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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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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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楷想起他们第一次入睡也是如此,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回到十三岁,回到那个一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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