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借着垂头啃肉的功夫,眼珠子飞快的转动了一下,反问道:
“大哥跟您怎么说的?”
她虽然回到营地后,直接就进了塞缪尔的帐篷,可却一直支楞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见没闹起来,就大概猜到了她哥估计是啥也没说。
“又跟你叔叔我斗心眼儿是吧?”塞缪尔眯起眼看着露娜。
“哪能呢!其实就是半路碰上了,顺手帮个忙的事儿。”露娜顶着塞缪尔的目光,扯下一只鸡翅膀,认真的啃着,端的是一脸友爱。
“你少跟我这儿瞎扯,真当我不知道你们这里面有事儿?”
“那您知道还问我干嘛?”露娜笑嘻嘻的瞄了塞缪尔一眼,满脸都写着,您少诈我!
“我想帮我侄女出气,总得问清楚啊!”塞缪尔挑挑眉。
露娜闻言,啃鸡翅膀的嘴终于停了下来,并抬起头认认真真的看了塞缪尔片刻,然后摇了摇头,露出一抹欲言又止的神色后,继续垂头啃她的鸡翅膀。
“怎么?”
“没什么……”露娜叼着鸡翅扑棱了一下脑袋,含糊道。
“有事就说!”塞缪尔靠着车壁,双手环胸,看着露娜。
“那我说了您可不许跟我急。”露娜抬头,巴巴的看着塞缪尔抿了抿唇。
“你说。”塞缪尔点点头。
“您保证不急。”这次换露娜挑眉了。
“我保证,成了吧?快说。”
“那我真说了。”把啃干净的鸡骨头从车窗丢了出去,露娜舔了舔手指说道。
“说。”塞缪尔微微额首。
“叔,真不是我不想跟您说,而是您早就从学校毕业了。这我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吧……您还是别掺和了昂!乖乖做个有钱有势的美叔叔,多好!”
话落,露娜直接把手里啃剩下的半只鸡丢向了塞缪尔,然后拉开车门,就跑了下去。
本能的接住露娜丢来的半只鸡,塞缪尔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露娜那话是什么意思。
“小东西你给我回来!”举着半只鸡跳下车,塞缪尔气急败坏的吼声直接惊的树林中晚归的鸟儿,扑棱棱飞起了一大片。
看着那早一溜烟儿钻进了侍卫堆里的侄女,塞缪尔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把手里的半只鸡给丢了出去,一把扯过才折返回来的侍者问道:
“我老么?”
“哈?”侍者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的看着一脸狰狞的主人,瞬间懵圈了。
“我问你,我老么?!”塞缪尔咬牙切齿的又问了一遍。
“不老!”求生欲让侍者本能的摇着脑袋,一脸受惊的说道。
冷哼一声,放开侍者,塞缪尔直接钻回了车里,掀开座椅,找出了一把小镜子,借着夕阳的余晖,左照照,右照照,然后还挤了挤眼睛,咧了咧嘴,喃喃道:
“唔,好像真有皱纹了……”
查尔斯兄妹俩,骑着骨头回到城堡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餐时间,不过奥莉薇娅给他们在餐厅留了饭,塞拉斯也没回书房,而是坐在餐厅的壁炉前,看着公文。
“怎么就你们俩?塞缪尔呢?”看着走进来的一双儿女,塞拉斯往他们身后看了看,意外的没看到弟弟的身影,有些奇怪。
“叔叔说,他要回去补眠。”查尔斯有些无奈的扫了眼露娜说道。
“补眠?”塞拉斯闻言不禁有些反应不过来,据他所知,他弟弟可不是那种早睡早起的人。
“嗯,叔叔说,他最近劳累的都长皱纹了,得好好保养。要像龟兽人学习,多休息,少活动。”露娜叹了口气,把他们临走前,侍者传达的话,一五一十的复述给了自家老爹。
“噗……”不待塞拉斯表达出自己的错愕之情,听到女儿的话,奥莉薇娅先被呛到了,“咳咳咳……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塞拉斯一边帮妻子拍着后背顺气,一边说道:
“谁知道呢!从来想起一出是一出,由他去吧!你们俩也快些把饭吃了,早点儿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自狩猎回来后,露娜再次回到学校,就发现,她的同桌,奈特小朋友,不过短短两天没见,竟是就完成了从熊孩子到乖宝宝的蜕变。
奈特不光是面对她和薇拉时候的态度,变的恭恭敬敬,就连上课,都不再东张西望开小差儿了。
而提米的那几个表哥,更是自从那一日后,好似洗心革面了一般。
甚至偶尔在饭堂遇到,他们还会主动帮露娜和薇拉打饭,这样的变化不光让露娜一时间有些适应不来,就连突然因为异常和谐的校园氛围,而多出了大把闲暇时光的胖校监,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春去夏至,转眼,又是一年的仲夏庆典。
不过,今年的仲夏庆典,雪狼国王城里却相较于往年要安静的多。
一则,是中央帝国的战乱还在继续着,并且愈演愈烈已经形成了割据之势。
为此,今年不但是他们的使团没来,就连来自中央帝国的商人,也几乎绝迹。
用塞缪尔从生意伙伴那听来的话说就是,在如今的中央帝国,有钱已经成为了一种不可饶恕的罪,不管是起义军还是中央帝国的皇室,亦或是穷困潦倒,失去了土地的农民,只要你有钱到足够入了他们的眼,就都逃不过最终家破人亡的结局。
二则是羽国爆发了瘟疫。
据说一冬过后,当初被征入羽国军队的流民,就死了大半。
而勉强挨过了冬日的流民,才一开春,就接二连三的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