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溪张了张嘴,又有些语塞。 “孩子,你别紧张,也别担心,我不是坏人,更加没有恶意。”凌辙听出宁溪的迟疑,迅速换了一种安慰方式,又跟着道:“或者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见你一面。”
最后这句话也直接点出了他的目的。
“你不怪我刺激到云夫人了么?”宁溪的声音一下子多了几分哽咽。
对面这个男人,也许是她的亲生父亲。
总统府内,凌辙手里拿着宁溪的照片,紧紧地盯着,温柔地说:“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神奇,如果不是阿云发病,我可能也不会知道你。”
他这句话的潜台词,是说他知道了某些事吧?
宁溪顿时变得更加激动和紧张了。
“我下午三点的时候有空,你约一个地址吧,我来找你。”宁溪努力克制着情绪,然后说道。
那端凌辙明显也很惊喜,将地址发给了宁溪,末尾又补了一句:“我很期待和你的见面。”
“我的荣幸。”
宁溪挂了电话,还有些轻飘飘的,觉得自己踩在棉花里。
她捏了捏脸,是真的有些疼。
看来不是做梦!
f国的总统先生,被称为f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总统先生,凌辙要和她见面了!
正式的见面,不像昨天下午那样,匆匆一面,还满是不愉快……
转而宁溪又想到了战寒爵担忧的事,她跟着拧紧了眉。
视线穿过玻璃窗,看到战寒爵和阿澈正在阳台上商量着什么事,表情很凝重。
万一让他知道自己和总统见面,他肯定又会担心的吧?
宁溪暂时把和凌辙的约会隐瞒下去了。
而另一边,凌辙将电话挂断之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像有汹涌的浪潮不断的来回激荡。
指腹摩挲着证件照上宁溪温柔的笑脸。
他昨晚怎么就没发现她和阿云年轻时候长得那么像呢?
白白错过了了解她、熟悉她的机会!
叩叩叩。
门口传来沉重而颇有节奏感的声音……
凌辙正了正神情:“进来。” 门被推开,一名身着军绿色国防军装的女人手里拿着文件快步走了过来,女人眉宇间有些像凌辙,显得飒爽,同时又带着几分傲气和不满,一开口便是质问:“总统先生,
请问你有什么理由私下让国安部改变我的调令?”
凌辙从文件里抬起脑袋,不悦的弧度紧跟着压低:“这是你对父亲应该说的话?”
凌以许讽刺地扯着嘴角:“我还以为我父亲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跟我妈妈一起殉情了,原来他还活着啊?”
“放肆!”凌辙猛地拍了一下桌面,怒的站了起来。
“特种队我是去定了,就算你给国安部下了命令换了我的调令,哪怕我是爬,也会爬进去!”凌以许倨傲地仰着下颌,以一种格外轻蔑的眼神,冷冷地睨着凌辙。 凌辙和她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会,凌辙心里有愧,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无奈道:“以许,部队不是女孩子应该呆的地方,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退伍,然后我替你找一个
文职,安安心心地谈一场恋爱,找个男朋友过下半辈子。”
“我妈都管不了我了,你凭什么打着为我好的幌子来管我?”凌以许依旧冷嘲。
这个男人二十几年前本来就应该跟她妈妈一起死去。
可是他不仅没有死,绝境逃生也就罢了,还带回来一个已经怀孕的女人——
云夫人。
他把她妈妈当成了什么?可无可无的女人么?
连丧期都没过,他就有了新欢?
凌辙对这个倔强火爆的女儿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再者对于原配妻子他的确心中有愧。
当时年轻气盛,他一心想着站稳脚跟,便选择和豪门联姻。
双方没有感情的结合,哪里有什么温存?
但不可否认,他的原配是一名很好的妻子,还替他生了一个女儿。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再勉强,但有一点,好好注意安全,知道么?”凌辙无奈说着,然后将宁溪的照片翻转了过来,扣在桌面上,不让凌以许看到。
凌以许本就对阿云不满,在他和阿云结婚后,她就没回过几次家。
如果……再被她知道宁溪是他和阿云的女儿,指不定这个家又要乱了,想到这里,凌辙有些头疼。 凌以许当然也看到了父亲这个遮掩的动作,不过她赶着回特种部队,也没多想,直接拿过他的总统印章,在调令驳回的地方盖了个章,长发一甩,嚣张霸气地离开了,凌
辙宠溺又无奈地笑了笑。
这个女儿颇有他几十年前的风骨。
可惜啊,是个女儿身,终究不适合在战场上久待。
……
战寒爵回到客厅时,宁溪正在剥葡萄皮。
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葡萄被剥了出来,整整齐齐地叠在水果碟内,看上去非常有艺术感。
战寒爵看着她专注的样子,心里柔軟下来。
宁溪感觉到头顶投落下来的阴影,立刻将那盘葡萄端起来,带着一丝求和的意味说:“吃葡萄么?我特意剥出来等你来吃的。”
战寒爵心里高兴,面上还是要绷一绷,奇怪地道:“不和我闹了?”
宁溪转移了话题,把他拉回沙发上坐着。
漂亮纤长的手指捻起一颗水晶葡萄,递到他的唇边:“张嘴,我喂你。”
战寒爵沉沉地盯了她几秒,像是要看透她的把戏。
宁溪也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