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寒爵抚着她小腹的动作一顿,有一种想让她不要进手术室的冲动。
但最终,他还是松开了她。
“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宁溪义无反顾跟着医护人员进入了手术室。
手术室内一切准备就绪,护士手里拿着麻药,指着面前的大床客气地说:“战太太,麻烦你把裤子解开一半,躺在床上,腿撑在这上面,我给你打麻药……”
听到解开裤子,宁溪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只是心里生出一种夺门而逃的冲动!
环顾四周,诊室内明晃晃地写着妇科几个字,她就是要在这样的环境里,打掉她的孩子。
宁溪慢吞吞地将长裤往下褪了一些,按照医生的说法往床上躺着。
她闭上眼睛,不停地对自己说:是她和这个孩子没有缘分。
女医生见她认命的姿态,和女护士交换了个眼神,示意她迅速来打麻药,心里也好歹松了口气,还好她相信了这个孩子是宫外孕……
护士走到宁溪的面前,手里拿着麻药管。
当冰冷的针管接触到肌肤的那一刹,宁溪面颊骤然惨白……
……
手术室外。
战寒爵站在一扇偌大的落地窗前,烦躁地走来走去。
他始终静不下心。
从包里拿出一根烟点燃,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一个男医生刚好途径手术室外的走廊,远远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循味找了过来,也没看究竟是谁,对着西装革履的背影吼道:“你不知道医院禁止抽烟么,你是哪科的病
人?马上把烟灭了!”
战寒爵抽烟的动作顿住,缓缓地转了过来。
一张帅气到天怒人怨的面庞映入男医生的眼底,男医生瞳孔猛然一缩:“爵……爵少?”
战寒爵双指夹着烟,面无表情地望着男医生。
男医生结结巴巴地摇了摇头:“抱歉,爵少,我不知道是你,您喜欢抽烟尽管抽,我马上离开……”
说话间,男医生就仓皇逃开了,战寒爵用力地嗅了一口白色烟雾,削薄的唇深抿着,突然将烟头碾灭了,丢进了垃圾桶,然后倚靠在墙壁上,沉默地垂着脑袋……
……
手术室内,宁溪躺在病床上,感受到麻药的针尖扎进肌肤。
就在护士打算将麻药注入静脉时,一道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划破了满室的静谧。
女护士的手一抖,针尖滑出肌肤。
宁溪睁开了眼去找手机:“不好意思,我忘了关机了。”
“没关系。”
医生哪里敢说宁溪的不是?
宁溪歉疚一笑,从包里拿出了手机,看到屏幕上来电的号码显示是宁凯,打算挂断关机的指尖微微停了下来。
爸爸想悄无声息地打掉这个孩子,是不是……他之前知道了什么?
行动快于思绪,宁溪直接摁下了接听键。
“溪溪?你总算肯接我电话了!”宁凯在听筒那端惊喜不已:“是爸爸错了,爸爸不应该瞒着你……”
宁溪抿紧了唇线,好半晌才想找一个台阶给彼此下,不咸不淡地说:“我这一胎是宫外孕,以后你也不用费心想打掉我的孩子了。”
“宫外孕?”宁凯的嗓音猛地拔高,充满了不可思议。
“对!”宁溪痛苦地捂着脸,咬着嘴哭:“我现在就在手术室,马上要做手术了,现在你满意了么?”
宁凯也跟着沉默了好一会:“你是我的女儿,看着你难受我心里又怎么会真的好过?不过,你确定你这一胎是宫外孕么,我当时拿到的检查单,孕囊似乎在宫腔内……”
“你说什么?”
宁溪猛地攥紧了手机,脑子轰一下炸开。宁凯马上感觉自己说错了话,试图挽救道:“没没没,应该是怀孕时间太短了,所以检查不出来,既然你要动手术了,那我也不打扰你了,我晚点过来看看你,别拒绝我好
么?”
宁凯逃一样挂了电话,留给宁溪一片忙音。
宁溪抓着手机僵在了原地。
感觉自己被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无处可逃,心里除了怀疑,还有无尽的愤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这一胎究竟是不是宫外孕?
“战太太?”医生看她拿着手机,却一直没有说话,瞳孔涣散无神,忙小心翼翼地提醒。
宁溪回过神,视线一片冰冷,如锐利的射线攫住女医生:“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我这一胎是宫外孕还是宫内孕?”
女医生神色间掠过一抹惊慌,心虚地平视宁溪的双眸:“这个问题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讨论过了么?”“需要我向你强调我的身份么?我不仅仅是战家的大少夫人,我还是慕家的外孙女!”宁溪冷酷霸气地宣告,褪去刚才的虚弱无助,充满了上位者的威压:“我只要一个答案
,这一胎是宫内孕还是宫外孕?”
“……”女医生哆哆嗦嗦着,懊悔死了。
一定是刚才那个电话对宁溪说了什么……
早知道就不应该让她接电话!
又或者让爵少进来,起码有战寒爵在,她也不用独自面对宁溪。
“我没骗您,真的是宫……”
“想清楚你接下来要回答我的话,如果说错了一个字,你就是谋杀我孩子的凶手,是我宁溪的仇人!”在医生即将说出关键字时,宁溪突然出声。
“这……这……”医生额头渗出冷汗,惴惴不安。
“只要我的孩子活着,你手上没有血,那一切都能还能挽回,哪怕有人想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