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琴满心欢喜地往杯中倒水。
凑巧的是,刚好放着热水壶的桌面斜角摆放着一个镜子。
透过那个镜子,她清晰地看到温浅正拿着那个针筒朝她走过来,脸上的狰狞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中还闪烁着歹毒。
哐当……
宋琴手里的玻璃杯滑在桌面,散了满地的水。
她猛地转过身,双眸赤红,瞪着温浅。
“你手里拿着什么?”
温浅也没想到宋琴会突然回头,表情里飞快闪过一抹心虚,接着攥着针管用力朝宋琴脖颈扎下去:“妈,看在我叫你一声妈的份上,你就成全我吧!这个不会让你死的……”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宋琴忙不迭抓着温浅的手阻挡。
针尖扎在宋琴的手背上,随着两人力量的拉锯战,一点点往里面钻。
宋琴感觉到了疼痛,再加上对温浅的绝望,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拼命将温浅推倒在了地上,力度太大,后背也磕碰到了桌子尖锐的角。
她顾不得呼喊,拔腿就往楼下跑……
一边跑,一边嚷嚷着救命。
可救命两个字刚喊出口,她又紧紧闭上了嘴,两行眼泪从眼角滑落。
如果浅浅被警方抓到,这样会以谋杀未遂起诉吧?
温浅捡起掉在地上的针筒,发了狠,也紧跟宋琴追了出去。
此刻眸中跳跃着的都是疯狂。
她不能让宋琴逃跑,坚决不能!
可是宋琴看上去年纪大了,但跑起来速度却很快,瞧着她进了电梯,温浅一咬牙干脆跑楼梯下去,反正这里是五楼,她应该能追赶上宋琴的。
果真,温浅在小区楼外的马路上追上了宋琴……
“你给我站住!”
砰——
就在宋琴被泪水模糊眼眶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突然疾驰而来。
伴随一阵沉闷的撞击声,宋琴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撞飞,然后狠狠往下坠落!
她无力地躺在地面上,身体一抖一抖,有鲜血不住从口腔、鼻息流淌出来,渐渐扩散开染红了身下的马路,意识逐渐涣散……
温浅捂着嘴,夸张地瞪大了眸子,望着刚才疾驰而过的豪车。
那辆车、开车的那个男人,竟然是……
怎么可能?
温浅浑身也跟着颤抖,心脏像要从体内蹦出来。
“出车祸了!”
“快点打电话,去叫救护车……”
刚好有一对晚归的老夫妻经过,看到地上躺着的宋琴,连忙高声喊叫。
温浅猛然清醒过来,连忙将针筒收了起来。
宋琴眼角余光看到温浅和那对老夫妻朝自己走来,她趴在地上,双手费力地支撑着身体,想要往前爬,在马路上蜿蜒出两道长长的血色印记。
……
宁溪接到温浅的电话说宋琴被车撞了的时候,正和乔心安在ktv内唱歌。
她第一反应是温浅又想玩什么把戏。
宋琴在家好好的,而且已经是晚上了,怎么可能被车撞了?
但温浅在听筒里哭着说是真的,还给她拍了一张宋琴被送进手术室的照片,不断有医生护士的声音交织,宁溪才终于半信半疑地去了医院。
手术室门口,由于是晚上,只有温浅一个人坐在等候的长椅上。
详细地问了护士,宁溪才确认宋琴真的出事了!
医生说宋琴现在正在手术中,除了等待,宁溪什么都做不了。
她一个箭步冲到温浅面前,将温浅从长椅上拽了起来——
“我把她交给你的时候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会出车祸?是不是你搞的鬼?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就知道,温浅对宋琴不是真心的。
她不应该把宋琴真的丢给温浅不闻不问的……
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担忧!
温浅假惺惺地抹了把眼泪,心中也是说不出的怀疑。
她的反应……怎么会是这样?
“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舅母!如果不是我晚上回去,她说家里没有水,下楼替我买饮料,结果刚好迈巴赫撞过来,她也不会出事……”
宁溪不听她这些推脱的话:“那现在那辆车的车主呢?你报警了没有!”
温浅哽咽着摇头:“没有,我不敢报警,他……他的势力很大……”
“势力再大能大得过你慕家千金?”宁溪冷笑着,她分明是害怕被人发现她是宋琴的亲生女儿!
死死地咬着下唇,大脑有片刻的晕眩。
等到这股晕眩缓过去之后,她才沉声质问:“告诉我车牌号,我来报!”
手术室的手术灯常亮着,冰冷的地面,映衬着她苍白和担忧的面庞。
温浅惊慌地去夺她的手机:“不行的!你报了警,你和爵少就完了!”
宁溪一怔,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我……我……”温浅哆哆嗦嗦着,脸上遍布眼泪和惶恐,朝她不停地摇头。
宁溪扣住她的手腕:“我妈被车撞,和爵少有什么关系?”
“我……我看到肇事车主的脸……是爵少。”
轰隆一瞬,犹如一颗惊雷从耳畔炸裂,宁溪抓着她手腕的力度猛然加重,眸底藏着血丝——
“你在开什么玩笑?爵少怎么可能撞我妈?温浅,一直以来,你处处针对我也就算了,现在连爵少也污蔑!”温浅被抓得手腕生疼,尖声吼道:“我没有污蔑他!我知道他是你老公,你当然帮着他相信他,但我亲眼所见,就是他开车撞了舅母,不信的话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