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找了一个又一个的律师,动用了战御沉当初给她的钱。
“……抱歉,宁小姐,我们律所的律师才疏学浅,可能无法完成你的条件。”
“……宁小姐,我们最近接了一桩大案件,排期都满了。”
“……隔壁还有一家律所,你可以去那里试试?”
所有人在听到对方律师是洛晋的时候,全部退缩,一改之前的温和态度,直接强硬地拒绝了她的条件。
洛晋、洛晋。
他在法律界就像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恶魔,避之不及。
宁溪突然想起当初,洛晋一个名字就吓得战少晖的律师不战而退,现在终于轮到她了么?
宁溪辗转花重金请到了一名野鸡律师。
刚好拿到执业牌照的那种。
有时候面对宁溪提出来关于变更抚养权的疑问,他甚至还需要翻半天书才能给她回答。
宁溪盯着面前的律师,心中的恐慌被无限制放大。
律师看她担忧的眼神,忙安慰道:“宁小姐,你放心,就算对方是大名鼎鼎的洛晋,我也会尽力一试!”
“能否请你老实告诉我,你觉得这场官司胜率有多大?”宁溪机械地启唇,一张一合,脸上像没有生机。
律师顿了顿,满脸为难:“宁小姐你频繁更换工作和工作地点,经济实力也不如男方,无法妥善照顾两个孩子,所以……”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宁溪缓缓阖上眼帘,再睁开时,却依旧坚决:“我愿意付三倍的诉讼费!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也请你务必帮我把这场官司打下去!”
然而,让宁溪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她刚抵达律所,对方已经向她提出了请辞。
律师神情闪烁,结结巴巴地扯了个敷衍的借口。
宁溪知道,一定是被战寒爵收买了!
就连刚出茅庐的新律师,他都不肯放过……
宁溪怒得打电话给战寒爵。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冰冷的女音提醒她的永远都是这一句。
好像她已经被战寒爵拉黑!
战寒爵,你到底要把我逼到什么地步?
宁溪无奈只得又联系了阿澈:“阿澈,你帮我问问,他究竟要如何?”
“宁小姐,放弃吧。”阿澈最近也在坐冷板凳,很多事战寒爵都交给了郭尧。
阿澈也深感无力:“无论你请哪位律师,无论是在法国还是殷城,都没有用的,爵少会一一逼退他们,你只会孤立无援。”
“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么?”宁溪死咬着下唇。
“有。”阿澈坦诚。
宁溪眸子一亮,连忙追问:“是什么?”
“除非爵少主动退让,否则……”
后面的话阿澈没有再说,但谁都明白潜台词。
她真的连争取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他是爵少,高高在上的战家大少,她算什么?
……
“溪溪,你和律师谈得怎么样了?”刚回到家,赵琳就关切地迎了上来。
宁溪这两天都是和赵琳一起住在她的公寓里。
宁溪茫然地摇了摇头:“律师被收买了,我没有律师了。”
“没有律师?可明天就是谈判的日子!这可怎么办?”赵琳懊悔极了。
早知道他们当时就不那么绝,也不报警了……
现在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最重要的是,害得宁溪和双胞胎母子分离。
“我不会把孩子的抚养权让出去的,绝对不会。”宁溪素净的脸颊上写满了坚定。
心里却一寸寸寒凉到绝望。
“我知道你舍不得和孩子们分开,但对方是爵少……”赵琳着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突然又拉着宁溪的手:“或者,我和程颐去给他道歉,让他要罚就罚我们……”
“没有用的,战寒爵的目标从头到尾都不是你们。”
宁溪苦笑一声,哪里还想再把他们牵扯进来?
就算道歉、请罚,战寒爵也不会松口的。
……
宁溪下午去了战氏集团。
程颐提出要送她,宁溪直白拒绝了。
既然战寒爵不肯接她的电话,那就她等着他出来!
她不信他一辈子都待在集团……
“抱歉,宁溪小姐是么?爵少下了命令,不许你踏进集团半步,你还是快点走吧。”保安在门口就拦住了她。
似乎早就看过她的照片,知道她的身份。
宁溪满脸呆滞地望着保安。
原来战寒爵已经摒弃她到这种程度?
他是抢定了孩子的抚养权,所以连见她一面都不肯了么?
宁溪还是不肯走,就站在集团外面。
也不知道究竟等了多久。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久到她双腿都麻木了,意识恍惚,天边炸开一颗颗惊雷,暴雨稀里哗啦的落下来,一颗颗砸在她的脸上、身上……
由于已经到了秋天,宁溪外面套着一件卡其色的毛衣。
毛衣沾了雨水,笨重地挂在身上。
她几次摇摇欲坠。
……
“爵少,下雨了。”顶楼,总裁办公室内,郭尧幽幽地望着窗外的雨幕提醒道。
战寒爵面无表情地坐在大班椅前,签下最后一份合约。
“欧洲那边的金融项目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已经就绪,只等下周开盘。”郭尧解释完,还以为战寒爵还会继续问公事。
他突然将手里的文件丢开,高大的身躯站了起来,去往落地窗前,他俯瞰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