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朋友。”
顾馨儿推了推墨镜,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悄然塞进了侍者手里,微笑道:“迈克森医生让我来玩,但是我的手机没电关机了,忘了是哪个房间,你能帮我查一下吗?”
侍者下意识看了眼四周,背对着监控镜头,将支票藏好,回答道:“您说的是温先生啊,他就在天字号包间,我这就带您过去。”
顾馨儿愣了一下:“温先生?”
“是啊,您不知道吗,迈克森医生,本姓温呢。”
侍者微微一笑,带着顾馨儿乘坐电梯上了顶楼,又穿过铺着复古欧式地毯的长长走廊,才来到天字一号房。
“小姐,就是这里。”
男侍者想推门,却被顾馨儿拦住了:“你去忙吧,我自己进去,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侍者也没有坚持,笑了笑转身走了。
顾馨儿站在门外,管理好面部表情,才推门走了进去。
一瞬间,让人眩晕的炫酷灯光和着震耳欲聋的音乐,瞬间冲击的顾馨儿一震,宽敞的大包间中间,甚至有个小舞台,数对男男女女在上面跳着动感的舞蹈。
顾馨儿紧张地捏紧了手指,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一个阔少端着酒杯走来,流里流气地对着顾馨儿吹了个口哨,转头问宽大沙发上坐着的高大男子:“成楠,这是你叫来的妞儿?”
那男人英俊帅气,长相斯文,穿着裁剪合体的西裤和衬衣,手腕上带着一块手表,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
温成楠漫不经心地往这边看了一眼:“不认识。”
闪烁的的灯光落在那男子脸上,顾馨儿竟然觉得莫名有些面熟。
“我是来找迈克森医生的。”
不少人往这边看了过来,那阔少哈哈大笑,指着先前说话的男子道:“还说你不认识!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成楠,你才回国多久,就惹下了这情人债?”
温成楠皱眉往这边看了一眼,看顾馨儿的眼神里满是打量。
顾馨儿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就是迈克森医生。她快步走了过去,温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您就是迈克森医生?您好,我听说您很精通心脏手术,我爸爸得了心脏病,岌岌可危,全世界只有你能救他,只要你愿意
,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看着笔直地站在自己面前的顾馨儿,温成楠往沙发上靠了一下,挑眉冷笑:“你调查我的行踪,还能找到这里,挺有手段嘛。”
顾馨儿听出他话里的讽刺,不卑不亢道:“我父亲病危,我也是迫不得已才用了些手段……”
温成楠眼神一眯,似笑非笑地看着顾馨儿:“求人总该有求人的态度,连墨镜都不愿意摘,凭什么让我给你父亲治病?”
顾馨儿不做犹豫,摘下了脸上的墨镜。
摘下口罩的瞬间,旁边的阔少却激动了起来:“你是,那个谁,顾……顾馨儿?”
顾馨儿皱眉点了点头,转而无比坚定的看向温成楠。
“现在可以了么?”
“顾馨儿?”温成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唇角泛起一抹冷笑,:“不好意思,我温成楠哪怕随便救街边一个路人,也不可能救你的父亲,你可以滚了。”
太过明显的敌意,让顾馨儿无法忽略。
可她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迈克森医生,我哪里得罪过你么?”顾馨儿捏紧了手指:“身为一个医生,救死扶伤不是你的天职么?难道你能忍心看着一个岌岌可危的病人去死?”
温成楠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冷冷地笑了一声,翘起二郎腿,目光鄙夷。
“顾大小姐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了?那我提醒你一下,我叫温成楠,是温予易的堂弟……”
听到“温予易”这几个字,顾馨儿浑身一冷,只觉得血液都倒流了。
著名的迈克森医生,唯一一个能救爸爸的人,竟然是温予易的堂弟……
“你们顾家对我哥做的那些好事儿,就该遭到报应,所以你现在有什么脸面让我去救你爸?”
顾馨儿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咬牙道:“我们都不是当事人,你怎么能认定当年的错全都在我爸爸?更何况,他现在已经重病在床了,什么罪都受了……”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么?滚出去!”
“我不走~你告诉我,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答应替他手术?要多少钱,我哪怕卖肾卖血都可以给!”
早知道温成楠是温予易的堂弟,顾馨儿就料到请他动手术不会一帆风顺了……
可她也不能放着顾爸爸不管。
“你真的什么都能做?”温成楠透过酒杯里的红色液体,淡漠的凝视着顾馨儿,薄唇上扬。
红红绿绿的灯光刺痛了顾馨儿的眼睛,吵杂的音乐震痛耳膜。
她盯着温成楠的眼睛,毫不犹豫地点头。
温成楠修长的手指对着舞台遥遥一指:“如果你真的想让我救他,就去跳个脱衣舞给我看看。”
顾馨儿往那混乱的舞台看了一眼,几根钢管,几个脱衣女郎,场面极度混乱难堪。
垂在腿侧的拳心慢慢捏紧,指甲像要陷入掌心,疼得都没什么知觉了。
“是不是只要我跳了,你就愿意给我爸动手术?”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溢出来的,像冬日里枯萎的枝芽。
温成楠撞入她平静无波的眼底,心底泛起一丝涟漪,但转瞬想到顾家对温予易和温母做过的事,英俊斯文的脸上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