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黑暗中纵使手上沾染无数鲜血,见惯无数生死的南擎渊,拿着烟的手,忍不住颤了颤。
“哦!”白烈的语气不咸不淡。
“我正和你谈话呢,你端正态度!”南擎渊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些不满。
“好吧,端正态度,我认真点。”白烈很好说话的样子,“或者,我应该说,真遗憾竟然没死。”
“白烈!”
“心疼了?是了!那个也是你弟弟,你这个人对弟弟都是亏欠的!”白烈低低笑出声音来,在黑暗中溢散,他站直了身子眼底有猩红翻涌,周身的戾气和肆虐的冰冷弥漫。
“阿烈!”
南擎渊一惊,他在黑暗中行走,他夜视能力极好,而且窗外有路灯,借过路灯透进来的光亮,他清晰看见了白烈的表情和神态,心里震了一震。
“阿烈你冷静点,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我是想说,作孽的不是顾檩……”
他刚这句察觉白烈身上骤然爆发冷意,连忙改口,哄道:“我是想说为了图痛快,将自己置于险地不明智,阿烈你看不惯顾檩揍几顿出出气,别打坏了就没事。”
“说到底不还是怕我弄死他!”
白烈依旧没出声但周身的冷意和戾气明显缓和,南擎渊松口气,随即意识到不对,手腕一转拽了床头的灯线。
白烈脸上来不及收回,带着点忍俊不禁的笑,顿时僵硬在脸上。
“你——”
南擎渊手指着白烈,嘴唇都被气的发抖。
他还以为白烈真,真的是因为小时候遭了太多罪,性格偏执偏激……
他看白烈那一点不知错不知悔改的样子,指着白烈继续你你你,你了半天,表情恶狠狠的,却终于你出了一句,“你吓死我了!”
白烈:“……”
出息!
白烈有点虚的摸了摸鼻子。
这操着老父亲的心的老大哥别气出个好歹来,说起来都一大把年纪了!
他对顾惜词的恨是真的,对顾檩的不待见也是真的,但除了最开始情绪不受控制有些想要爆发之外,后面还真是有点故意的成分,就是想看看南擎渊着急的样子,没想到,玩儿大了!
“哥!”他上前将扶着墙差点都站不稳的人扶住。
南擎渊被这一声哥喊得心里晃悠了一下,但只一瞬又黑着个脸,“就是喊爹都没用,你这太恶劣,太不像话,你好好反省,你……”
南擎渊还没说完,白烈一点都没节操的喊了声:“爹!”
南擎渊:“……”
!!!
与此同时——
门口传来嘭的一声响,两人默默转头,就看见姝玥扒着门框探出个小脑袋,地上还躺了一只热水袋。
刚刚发出声音的赫然便是热水袋掉到地上的声音。
姝玥肉乎乎还带着肉窝窝的小手捂着脸,看两人齐刷刷看过来,默默放下手,乖乖立正站好,“爸爸,大伯,我我什么,咳,你们继续。”
而后,转身就溜,热水袋都不要了。
妈耶!
她不该因为担心自家爸爸,被骂,就跑来偷听的!
忽然,裹着的外套帽子被白烈拽住。
“啊啊啊!
爸爸爸——”
她扭头立刻露出个讪讪的带着点小讨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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