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女朋友,是不是背着我一脚踏两船,如果是,我应不应该原谅她,而如果分手了,我还能不能遇到比她更好的女孩”另一个男生面带腼腆地说。
米娜点点头,闭上眼睛默念一串咒语,双手一挥,桌上的塔罗牌分成两叠,像有生命般向上串起,如灵蛇一样扭动交错飞舞,在空中变成一个旋转的七芒星图案,最后一张一张扑落在桌面,排成一个扇形。
“好了,现在,你们各自在心里默念你们想问的问题,宇宙间善良慈悲、远大无涯、执掌人间命运之神,会为你们指点迷津,照亮你们的前程,引领你们找到答案。”米娜虔诚地,犹如催眠般的声音,低低地在两人耳边响起。
“现在,跟随神的指引,遵从你们内心最原始的直觉,按照我的指示,选出纸牌排列在你们面前”
送走两位人客,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米娜收拾好东西,快步离开酒吧。
一直以来,他们罗姆人,游迹人间,四海为家,居无定所,所能获得的来自他人的善意,乏善可陈。
酒侍对她一直抱着的真诚的善意,是米娜感激而觉得弥足珍贵的,他是她的朋友
作为一名占卜者,在获知天机的同时,也必须遵循天机不可泄漏的禁律。她为他人占卜所给出的答案,是引导,暗喻,而模棱两可的。真正的答案,往往隐藏在一句看似可有可无的话语中。
命运的答案,最终,还是看每个人对她的话信或不信,得到告诫后,遵循本心做出何种决定。
命运一直是由个人做出选择后的结果,旁人无法干涉。
命运一直是可知,而不可改。
占卜者一般不会为自己或者亲人进行一些重要的占卜,因为这是一种危险的行为。答案不一定尽如人意,人都是天生有着明知故犯的倔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结果,往往是将命运推向一个更可悲的深渊。
酒侍的命运,她看到了句号,却无权干涉。
米娜离开酒吧后,快步拐进酒吧几个路口后的一个小巷。
这条小巷位置偏僻,已经远离喧嚣,人迹罕至。
米娜一步一步缓缓走进去。
黑暗中是三个模糊的人影,其中一个靠在墙上,身体慢慢向下滑落。另外两个身影,悉悉索索地在慢慢滑倒的那人身上不停地翻找。
听到米娜的脚步声,两人停止了翻找,转头看向她。
“又多了一只肥羊”一人嘿嘿笑着,向旁边那人打了个眼色,像是怕惊走猎物一样,谨慎地慢慢向米娜靠近。
这个位置已经处于巷子很深处,一个女人,是跑不出去的。
两人并不着急,免得猎物受惊还要再费一番功夫,迈着镇定从容的步子,就像遇到熟人要过去打招呼一样。
米娜并没有停止脚步,三人逐渐靠近。
借着昏暗微弱的灯光,两人终于看清了米娜的衣着打扮。
两人恍然一笑:“原来是个吉普赛人身材真不错”
迎着两人不怀好意的目光,米娜开口道:“请叫我罗姆人”清冷的声音,带着幽幽的诡异的气息,淡淡地飘荡在狭窄的巷子里,慢慢在风中消散。
“哈哈,什么罗姆人,不就是肮脏卑劣低等的吉普赛流氓吗”两人嘲弄讽刺地肆无忌惮地笑着。这是他们的地盘,他们讨厌这些像苍蝇一样闯进来的低劣的民族,对于他们来说,流浪的吉普赛人是入侵者,提起吉普赛人,他们厌恶得连隔夜饭都要呕出来。
米娜的视线越过他们,落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歪倒在墙角,已经没有生息了的酒侍。
这就是命运的可知而不可改。她提醒了他别走捷径,因为这条捷径是他通向幽冥地府的路,他也答应了,但结果仍然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这是她在这个城市唯一的朋友啊她又要离开了吗
风呼呼吹过,将她的面纱吹得刮起,飘飘荡荡地落在酒侍那张最后泛着后悔和牵挂,死不瞑目的脸上。
两人对着米娜那张精致清冷的东亚裔脸庞,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
米娜将视线转移向两人,丰厚的嘴唇微微轻启:“我来为两位占卜一下你们的命运如何”
这条小巷,人迹罕至,即使再有人过来,他们也有时间从巷子数不清的分叉口逃走,眼前的女人身材惹火,前凸后翘,脸蛋更是透着高冷的性感迷人,已经让他们除了谋财之外起了色胆,并不急着动手。吉普赛人的占卜之术,他们闻名已久,今天遇到,见识一下也无妨。
两人按捺住色心,饶有兴致地点头:“好啊你就为我们占卜一下,我们两个什么时候会飞黄腾达。”
“很好”米娜点点头,为他人占卜,必须要先得到他人的许可,这是规则之一。
米娜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拿出的塔罗牌,一扬手,刷地一声,一副72只的塔罗牌,漫天洒出,霎时像龙卷风一样,作出圆柱状的旋转飞舞,带出凌厉的风,竟刮得两人脸皮生痛。
看到这种神奇的异象,两人脱口而出:“你是占卜师米娜”
米娜从半年前来到这个城市,就开始游走在各间酒吧,以占卜为生。
被她占卜过的人,纷纷传说得她异常神奇,除了占卜非常灵验,会读心术,更能操控人的心智,隔空控物,一手鬼神莫测的耍牌技术就是她的标志。
半年时间,米娜的名声已经远近驰名,非常多人慕名而去酒吧找她,但她从来没在任何一家酒吧固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