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食堂的凳子上,菜鸟们一个个精神萎靡的垂着头,甚至有人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完全没有平日的军姿军容,这怪不得他们,实在太累了,也就是这些精英,换作普通人至少一半要送进医院。
野狼没有要求太多,他来到食堂后,先到前面取了一盆馒头放在雷炎面前,因为他真的第一个跑进了食堂。
“我说话算话,这些都是你的,随便吃!”
野狼翘起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然后转身走到教官的位置坐下。
虽然食物摆在面前,但作为军人,没有命令是不能开动的。
菜鸟们顶着眼前的馒头流口水,但没人敢吃。
这时候野狼看了看大家,笑道:“别紧张,可以吃了!”
话音刚落,雷炎抓起一个馒头一口就咬掉一半,伸手抓住几根榨菜直接塞进嘴里,谁还用筷子啊,当人饿疯的时候,用牙咬都嫌麻烦。
这时候野狼又说话了:“计时一分钟,能不能吃饱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靠,就知道没那么简单,野狼怎么可能这么好心,让大家安安稳稳的吃顿饱饭。
雷炎心里想着,嘴上可没停,两口一个馒头,嚼一下就往下咽,咽不下去就硬噎,噎不下去就喝口水往下顺。
对菜鸟们来说,能有口食物吃就是天大的恩赐了,谁也没指望能吃饱,这就是教官的手段,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一分钟的时间,眨眼即过,当雷炎把第五个馒头塞进嘴里的时候,灰狼正好站起身。
“全体都有,障碍场,立刻出发!”
随着一声大吼,整个食堂都动了起来,菜鸟们纷纷起身一边咬着嘴里的食物一边往外跑,多吃一口是一口,下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雷炎拿着剩下的半瓶水,一边跑一边往嘴里灌,不是渴而是要把嘴里的馒头顺下去,一整个馒头全都塞进嘴里,如果没有水,可能会把他噎死。
整整一下午,都在障碍场上度过,400米障碍跑了十几个来回。
过五步桩,跃深坑,飞矮板,上云梯,钻铁丝网,越高低板,钻管道,爬绳网,绕桥柱,独木桥,越壕沟,一项接着一项,周围更是爆炸不断,训练场上硝烟弥漫。
子弹在头顶嗖嗖飞过,周围稻草人的脑袋不知道爆了多少个,一遍又一遍的折磨。
直到夜色降临,所有人都倒在训练场,这非人的折磨才算结束。
然而,期待已久的休息并没有到来。
菜鸟们被拉到临时搭建的教室里,就是四根柱子上面支起一张遮阳网,里面摆着马扎和小书桌。
“这要干嘛?上课吗?”喜娃见到这些有点蒙,他从小到大最怕上课,见到书本就头疼。
“反正不是让你休息的!”雷炎叹了口气,找了个位置坐下。
等所有人坐好,灰狼和几位教官拿着一叠纸,给每人发了一张。
“报告教官,这啥意思啊?”有人开口问。
灰狼看了他一眼,道:“考试,元素周期表,从头到尾写一遍!”
“晕!不是吧!”雷炎差点倒地,都练成这样了,人都傻了,谁还记得那些东西。
雷炎左右看了看,听到这句话几乎所有人都一个表情,呆滞,恍惚,不知所措。
可教官不会给你解释为什么要做这些,发完卷纸,灰狼就坐到一旁,拿了个水杯,在那儿悠哉的喝上茶了。
雷炎咬着笔头坐在那儿冥思苦想,不到五分钟,眼皮就开始打架,困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地狱周开始近48个小时,他们总共休息了两个小时,还是在训练场趴在草地上睡的。
这个时候拿纸笔考试,不犯困才怪呢。
“砰!”一声轻响,雷炎扭头一看,旁边的喜娃坐着睡着,脑袋磕在桌子上,即便如此也没醒。
“咳咳!”雷炎假装咳嗽两声,可喜娃一点反应都没有。
雷炎瞄了一眼灰狼,见他没注意,拿着笔尖对着喜娃的大腿扎了一下。
“嗯——哦——呼——”喜娃哼唧两声醒了过来,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做了个深呼吸,这才清醒点,然后偷偷冲雷炎比了个ok的手势。
雷炎自己也受不了,不断的咬着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在这方面,他比别人要强一点,毕竟做过一段时间的狙击手训练,保持清醒是必修课。
但说归说,今时不同往日,身体的极大负荷促使全身的细胞和神经都在向大脑传递着休息的信号。
大脑了解情况不敢休息,但有点孤掌难鸣。
越是极力回忆着元素周期表,大脑越是沉重,两个眼皮不受控制的往一起碰,第一排元素还没写出来,已经磕了三次头。
本来就受不了,偏偏在这时候灰狼的小音箱放起了外国歌剧,这玩意年轻人谁听啊,平时听见都犯困,更别说现在了,简直就是催眠曲,听着就想睡。
坚持了半个小时,雷炎写了二十多个字,终于控制不住了,眼看就要睡着的时候,边上传来扑腾一声巨响。
雷炎一下惊醒,用力的晃了晃脑袋,狠狠在脸上掐了一下,然后扭头看去。
有人终于挺不住睡着了,然后从凳子上栽了下去,即使摔在地上也没有转醒。
边上立刻过来两名教官,轻轻将那名菜鸟抬上担架,然后就那么抬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此时雷炎算是彻底明白了,考试根本就是个幌子,真正要考验的是谁能挺住不睡,所以才会故意放那种催眠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