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工作人员开始走动起来。
几个病房里,一些人被陆续带了出去。
连月注意到了那些人,脸色顿时一沉。
“怎么了?”陈梓秋见她面色不好,关切的问。
连月回头收敛表情:“没事。”
陈梓秋将信将疑,回头跟刘姨对视一眼,两人的表情有些微妙。
这小姑娘就很奇怪,自打一进来,话就很少,一直木着一张脸,眼神放空,也不知道在看哪里。
梓秋见她回了一句,就没了下文,眼神看上去依旧空空的,像是不想再说话的样子。
她抿了抿唇,觉得有些奇怪,悄悄拿起手机往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梓秋:【我总觉得那个叫连月的姑娘有点奇怪】
江荣:【怎么了?】
梓秋:【她刚刚突然坐了起来,表情怪怪的,像是看到了什么讨厌的东西一样。】
江荣:【欸,兴许人家就是这个性子呢,你想想之前在商场里的时候。】
江荣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回忆起了之前连月在哪里原地高抬腿的画面,顿时张眼神放空的呆木脸就萦绕在大家面前,怎么甩都甩不掉。
江荣心中更是阴影,想到一路以来都拉她跟在一起,就觉得这姑娘这样精神涣散,还能完好无损地长这么大真不容易。
连月的注意力都在外面,自然没空关心他们这些人的心思变化。
因为工作人员带走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些此前经受过“感染”的那些人,其中,这里面就有柏浪跟徐林两人。
正巧这时梓秋也抬起了头:“柏浪跟徐林又被带去做检查了。”
刘姨闻言,诧异地望过去:“他们怎么检查有发现了?”
连月的眼神微动,她也在等待梓秋的回答。
梓秋见两人都望向自己,扬了扬手机,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清楚,刚才他们发消息自己说的。”
连月低下眼眸,掩藏住自己内心的想法,精神力却又跟着大部队的人延伸过去了,她倒要看看,他们究竟发现了什么。
梓秋见她说完,连月的眼神又开始放空了,心里叹气,这姑娘呀
而另一边,随着连月的精神力延伸,又跟着人群去到了另一栋楼。
他们一个个地进入房间,里面迎接他们的,并不是想象中再一次的抽血,抑或是别的仪器检测。
那是一个医生,穿戴整齐的防护服,在哪里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医生没有做任何的检查,反倒是跟他们闲聊起来,聊他们为什么今天会去商场,打算去做些什么,遇到了什么,后面又发生了什么。
总之,每个房间里的医生,将此前已经重复过两次的问话,再仔仔细细地问了一遍。
有的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有的人变得更加恐惧起来。
男人在暴躁,女人在哭泣;男人在压抑,女人在歇斯底里。
每个人的情绪仿佛在这个房间里更加的放大,放大,再放大,压抑、宣泄、释然,整个流程走一遍,差不多的人也都知道,里面这些个医生是做什么检查的了。
又过了5个小时,几十名心理医生将所有人筛查了一遍,抱着厚厚的记录走出了房间,来到其中走廊尽头的一间会议室。
在那里,整个医疗团队已经等候多时了。
经过一番简单的交流,下面负责主持工作的医生之间已经达成了短暂的共识。
“张医生,你先来。”
会议室里,坐在主位的那个人示意一旁的一个年轻医生先发言。
张医生约莫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带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他站起身来:“组长好,我先来介绍一下我们这边的情况。”
“目前,康复医院一共入住了1328人,经过我们的身体指标采集,除了其中245人有既往疾病的影响,整体的身体指标都处在良性范围内,并未发现可疑的感染症状。
“其中,出现过症状的病人1185人,没有出现过症状的143人,目前所有的身体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我们判断,这并不是一起所谓的感染病爆发事件,也并不是所谓的中毒事件。”
“不是中毒,也不是感染,那为什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爆发如此大规模的问题呢?”坐在主位的组长提出了疑问。
张医生点了点头,继续道:“因此,我们怀疑,这并不是生理病变,很可能是癔症。”
“癔症?”有人开始议论起来。
“对,所以我们邀请了心理科的同事进行协助诊断,”说着,他将手指引向了方才进来的那些个抱着资料的医生。
“王医生,还请您为我们解释一下。”
那个被他叫做王医生的中年女医生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准确来说,我们把这个叫做群体性癔症。”
“但通常,我们会认为群体性癔症多发于学校、工厂、修道院、军营等纪律严明,环境压力大的地方。因为一般来讲,癔症就是一种以转换和解离为主的精神障碍,有明显的精神因素导向,当重大环境压力、内心冲突、情绪激动、暗示或自我暗示等,作用于易病个体时则起引起病症。”
“当这个时候,病人会丧失对自我身份的认知和对过去的记忆,而表现为意识范围缩小、选择性遗忘或精神暴发等。有的还会出现一系列生理病症,如痉挛、晕厥、恶心、呕吐、瘙痒等。”
说着,她顿了顿,拍了拍手边叠得高高的记录:“这次事件就是这样,大部分的人表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