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含蓝的话让严楠的眉头一挑,他的嘴角向右边歪,努力忍着笑。茉莉黑比严楠好些,她的面容胀得有点红,憋笑憋的。
“莫阿姨,这个不能怪你的。三伯与你,是不同的个体,每个人选择过怎么样的生活是每个人的自由。”
“说得好,就是这道理。”莫含蓝眼睛一亮,打开了话匣子。
“茉医生,我和楠子三伯年轻的时候是没有缘分,不是不喜欢。婚姻不是说两人相互喜欢,就能缔结的。这人活着,不是就能照着自己心愿来的。
这一点,我比楠子三伯看得通透。但楠子三伯的感情是最纯洁最执着的,在情感的初心方面,我不如他。
当时,我家的经济条件好。我爸爸妈妈看不上严家,嫌严家穷,怕我嫁过去吃苦。我妈妈对我说,你要是非要嫁给严路锋,她就立马从家里二楼上跳下去。
我还能怎么样,我不能为了嫁个喜欢的男人,就不要妈妈了。之后我就按照爸爸妈妈的安排,去见了他们为我挑选的人。后来就相处着,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也谈不上讨厌或者喜欢。
总之,我和现在的老头子在短暂的恋爱后结婚了。我的婚姻符合爸爸妈妈的意愿,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也是幸福的。
两个人生活久了,陪伴的日子多了,我和老头子感觉谁也离不开谁,亲情变得浓厚。
我们生儿育女,又有了孙子外孙,日子很平凡但也很享受。
楠子三伯每年年底都会来给我送梅花饼,我感谢他的真情,却常觉得无以回报。我也劝他早点结婚,可楠子三伯都只笑笑摇头。他待我好,我知道,他待我像亲人,我也知道,他不会打扰我的生活,我都知道。
楠子的爸爸和其他伯伯对我有想法,觉得是我害了楠子三伯,其实不是的。楠子三伯后来对我的感情,也就是像哥哥对妹妹一样了。他不愿意结婚我有什么办法,你们说是不是。”
莫含蓝滔滔不绝地说完一大段话,将严楠和茉莉黑惊得目瞪口呆。严楠清了清嗓子,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他听懂了莫含蓝想表达的意思,三伯的不婚是三伯自己的选择,不是莫含蓝导致三伯单身一辈子的。
事实也是如此吗?严楠有点懵了,爸爸妈妈很少当着他的面提及三伯的婚事。只有一次,爸爸漏了一句,说三伯因着喜欢一个女子,一直不同意成家生子。黑客
茉莉黑想笑,但不好意思笑出声来。看着莫含蓝的样子,她又有点辛酸。
莫含蓝与三伯是青梅竹马,那与三伯的哥哥弟弟们都认识,她肯定不愿意被他们误解。
感情的事谁说得清呢,莫含蓝认为三伯早已释怀当年的感情,但事实真是如此吗?
也许三伯将感情藏在心里,不再表露并不代表他不深爱。莫含蓝也有可能心中清楚,但不愿意承认三伯是因此不婚。
三伯现在行将走向生命终点,他心里是否始终爱着莫含蓝没人知道,但他一直将莫含蓝视为朋友,视为亲人是不容置疑的。
茉莉黑的预感与直觉告诉她,三伯对莫含蓝的爱炽烈而冷静,应该是从来未曾远去。
当莫含蓝在房间靠近三伯床边时,她可以感知到三伯的欢喜,眼睛瞬间的光亮。
她在吸纳古钱币上的灵气后,对身边的人的细微变化特别敏感。
“莫阿姨,这么多年过去。严大哥的爸爸和其他伯伯肯定不会再这么想的,时间会改变他们的想法。
莫阿姨是三伯的好朋友,三伯病重,他的愿望是要见到你,你能来宾馆房间看望他,就是对三伯最好的宽慰。
三伯的亲人都会感谢你的,三伯结婚与否是他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其他人的。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人生道路,我们的每一次选择,大都是自己思考决定的结果,怨不得旁人。
所以莫阿姨,你没有错,三伯也没有错。关键时节点的选择改变人一生的命运,你和三伯虽然没在一起,但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也是圆满。”茉莉黑感慨道,她此时觉得自己像个得道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