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李牧远的伤势痊愈。对于这个神奇的恢复速度,李玄朗个熊初平都感到很惊讶,他们自然清楚李牧远半个月前是个什么惨状,半个月后就能生龙活虎的下床喝酒吃肉,他们自然觉得不符合常理。作为当事人的李牧远也只是给他们解释说是自己的身体好,恢复得快是正常的,他自己心里知道,自己半个月就能重伤痊愈全部都是自己体内那颗绿色晶体的功劳,他就算身体再好也做不到这样的神速,对于自己体内绿色晶体是什么东西,李牧远非常的好奇。
李玄朗现在也总算敢出军帐了,那熊初平可是在他军帐前面足足叫骂了半个月啊。每每吃完饭,熊初平就准时的提着大刀来他军帐处搬来个椅子叫骂,他这个半个月简直是憋屈至极。他在心里早就把熊初平骂了不知道几次,可是就是不敢跑出军帐,毕竟他理亏在先。
而熊初平在这半个月来又多了个外号,原来的熊扶墙现在改成了熊泼妇。
心里虽然对熊初平很生气,可是李玄朗却是不得不给熊初平赔罪。他原来答应了熊初平到百凤楼,现在熊初平似乎是忘记了半个月的叫骂,到百凤楼愣是没有给李玄朗省钱,叫了十五个佳丽。这个阵仗比熊初平的成名之战还多了五个,大有不是我出钱我不心疼的气势。李玄朗看到熊初平的这个阵仗是嘴角抽搐了良久,无奈他不敢说半个不字,只能默默的掏腰包给钱。
熊扶墙依旧还是那个熊扶墙,站着去的百凤楼,然后躺着被抬了出来。
知道李牧远半个月痊愈,熊初平是不相信的。他又让李牧远修养了一个月,确认李牧远真的没事之后才放下心来,搞得李牧远心中大为感动,心想自己要是个女的就从了熊将军吧。
一个月的清闲,李牧远每天就是起床到处溜达,看看铁熊骑士兵们操练,然后到几位校尉军帐中打打秋风,再到熊初平军帐中听他吹牛,这个日子倒是也过得惬意。
李牧远翘着二郎腿,悠闲的看着那本被他翻了几遍的兵书,这时一个传令的士兵走了进来。
“李校尉,大将军传你。”传令兵说道。
放下手中的书,李牧远便起身朝关长轩的军帐走去。他心想闲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事做了。忙的时候想闲一下,这闲的时候又想找点事情来做,这人还真是矛盾。
到关长轩的军帐中,就看到关长轩手中拿着一封信,在犹豫不决,似乎是犹豫这封信到底该不该寄出去。
“大将军。”李牧远拱手行李道。
听到李牧远的声音,关长轩才放下信,抬头看着他说道:“来了,坐吧。”示意他坐下说话。
李牧远也不拘谨,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大马金刀的坐下。
关长轩站了起来,没有看李牧远,而是低头看着桌子上的信。他沉思良久之后似乎下定了决心才转身对李牧远说道:“你帮我回家一趟。”
李牧远看到关长轩站起来自然不敢继续做着,他也站了起来说道:“好!”他不会问说关长轩叫他回家一趟是因为什么,军人只需要执行命令就好,虽然他也好奇,但是不该问,也不能问。
关长轩拿起信,又把信拆开,仔细的看了许久之后才把信折叠好放在信封中。他的眼中竟然流露出一丝悲伤和不舍,看得李牧远也觉得这封信的内容不简单。
“帮我把这封信交给我父亲,今天就出发。”关长轩把信递给李牧远。
李牧远接过信看到信封上并没有字,他把信放在胸前的衣袋中。
“早去早回,代我看看我父亲。”关长轩的语气中满是悲伤。
“末将领命!”李牧远抱拳转身走出了军帐。
看到李牧远走出军帐,关长轩突然想要抬手示意他回来,他还有话要交代。可是他的手抬到一半又放了下去,准备说的话也止住不说。叹了口气,他缓缓的走到椅子前坐了下去,沉默良久。要是走出军帐的李牧远看到这个时候的关长轩会感觉他老了一截,那种无言的悲伤和离别的气息让这个三界关年仅四十岁的大将军瞬间老了十岁。
李牧远虽然察觉到了今天关长轩的不同于往常,可是他没有在意。只当是关长轩长年戍守边关给家里寄封家书,报个平安。可是他不知道这封在他胸口衣袋中的信是一封诀别书,是一封作为军人的儿子给年迈老父写的最后一封家书,一封带着无限愧疚和思念的家书。
三界关现在的军力只有二十一万,而他们要面对的是四十万养精蓄锐良久的漠北大军。守住三界关,给身后天元王朝百姓一个安稳是何其之艰巨。这场大战根本就无法避免,作为三界关主将的关长轩早就做好了拼死守城的打算。等到入冬大雪纷飞的时候,也许就是他关长轩和三界关一干将士们血洒白雪的时候,作为军人他没办法逃避,也不能逃避。马革裹尸还,这是每个三界关士兵们早已做好的觉悟。
看着逐渐飘落的树叶,谢文景和高巩站在城墙上,都是沉默无言。他们两个负责镇守西城,三界关城门中最重要的城,要是漠北铁骑要攻城肯定是先从西城攻入,东城有李玄朗镇守依靠着地势,易守难攻,可是西城却地势平坦,没有险要的地势依托,只有一条意义不大的护城河。所以驻扎在西城的兵力是最多的。
看着因为秋风而掉落的树叶,每掉落一片都似乎在告诉两位将军,离冬天越近了,离漠北四十万大军来攻城越近了。
两人互相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