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芸呢喃道:“皇上您对他的评价还挺高的,您就这么相信他吗?”
皇帝侧眸看了她一眼,道:“皇后怎会对他有疑问?此次乃是天灾,钦天监亦测算出,冲毁江堤的潮水实为百年一遇的大潮,人力不敌万分之一。朕这几天巡视堤坝,几处坍塌之地,都没有偷工减料,灾情自然也不能怪在江海德的身上。”
映芸沉思不语,虽说钦天监的话,多半不可信,但吏部历年都在考核官员,应该不会存在猫腻吧。
皇帝松垮地依靠在浴桶上,又道:“等这次灾情过后,朕会破格擢升王海德,重赏褒奖。”
对这位王海德,映芸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啊!”皇帝忽然叫了一声,勾回了映芸的思绪。
皇帝皱着眉头,说:“皇后,这是朕的胳膊!”
映芸低头一看,才知自己太过用力,将他的胳膊都搓起皮了,连忙赔笑道:“好好,臣妾轻一点就是了。”
翌日,天朗气清,雨后的隅园处处透着青草气息。映芸等皇帝出了门,亦换了一身男装,召了五顺想偷偷溜出去。
阿奈在旁劝道:“娘娘,海宁县到处都是难民,街上也不太平,要不还是在园子里逛逛吧。”
映芸一边整理衣衫,一边说道:“我不是出去闲逛的,我想去县令家看一看。”
阿奈问道:“娘娘,您还觉得县令大人可疑吗?”
映芸思忖着说:“以我多年刷剧的经验来看,王海德确实很值得人怀疑。”
“刷剧?”阿奈一脸迷惑。壹号
映芸解释道:“就是看戏……”
“哪出戏有说县令可疑?”阿奈低声喃喃,又道:“可是,娘娘,您若觉得他可疑,告诉皇上不就行了吗,何必要自己去涉险。”
映芸道:“空口无凭的,谁会信,我若说了,岂不是同那些难民一样,无非是随口说说,皇上也不会放在心上。”
阿奈的眉头纠结如麻花一样。
映芸笑了笑,道:“你就安心在园子里,我和五顺也不是第一次出门了,必早去早回。”
阿奈撇着嘴,说:“娘娘您不提五顺也就罢了,您忘了,第一次南巡的时候,他不就没护好您,奴才最不放心他了。”
五顺静立在侧,听她这般说,争辩道:“阿奈,你别小瞧了我,我这两年学了点拳脚工夫,要不给你打一套拳看看?”
阿奈嘟着嘴道:“我才不看耍猴呢。”
映芸打着圆场,笑道:“好了,你俩别贫嘴了,我有分寸。”
说罢,映芸就带着五顺从后门出去了。
阿奈和玉珀目送她们离去,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玉珀满面愁容地说道:“阿奈姐姐,我这眼皮子怎么老是跳,真不会出事吗?”
阿奈急道:“你越说我心里越不安,这样吧,你悄悄跟上去,沿途做上记号,我去寻李总管,告诉他娘娘乔装出门了,他见多识广,定有办法。”
玉珀点点头,连忙出门去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