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溪也挺烦牛氏。
那一出病秧子的幺蛾子,得罪了刘家不说,还弄回来个祖宗,又把家里折腾的鸡飞狗跳,更让大儿子彻底跟他离心。
“我知道了,回去我就办。”
皇后点头,“另外,二郎的差事暂且搁一搁,等事情歇一歇,再帮他筹谋。“
顾知溪皱眉,皇后见状,又道:“不是不办,只是此时陛下的心思都在农务上,其他地方不好多动,徒惹眼球。”
“行,”顾知溪起身告退。
皇后又道:“范家那边,多去走动走动。”
“既然已是姻亲,便是不满意,关系也断不了。”
顾知溪嘿了声,拱手离去。
隔天,退了朝,皇帝特特留了程立。
程立本以为是有事要谈,不想皇帝说起了袁宝儿的亲事。
“陛下,宝儿还小,”程立提醒。
皇帝笑:“眼见着就要及笄,寻常娘子早都有了人家了。”
“可她不是寻常娘子,”程立低声道。
皇帝听见了,但他装作没听见,“她也该准备起来了。”
程立闷不吭气。
皇帝道:“袁大人近日办的差极好,朕很满意,老师您辛劳了大半辈子,总算后继有人了。“
“陛下盛赞了,那孩子就是个胆子大的,若不是运气好,哪里还能囫囵个回来,”程立笑着客套。
皇帝笑,“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福将谁人不爱。”
他侧头示意,内监递上个地契。
程立看了眼,有些惊讶。
皇帝道:“她立了功,朕记在心里。”
“可有些事,不能诉之于口,朕思来想去,也不知赏什么,正好手里有套景致不错的院子,离你二人府衙都近,正好合适。”
程立瞥着上面的地点,心里腹诽,跟顾家离得也不远。
然皇帝赐下的宅院,便是程立心里不愿意,也的接着。
皇帝乐呵呵的送了他出去,脸才落下来。
“这臭小子,为了他,我是赔尽了脸,这要还娶不回媳妇,朕要他好看,”皇帝抱怨。
内监呵呵的笑,“放眼天下,能让陛下费心的也就顾大人一人了。”
皇帝斜睨他一眼,“就你会说。”
内监笑着低下头,退去后面,顺着皇帝的意思把消息递出去。
顾晟确定了地点,知晓那个宅子跟陛下从前赐给他的寨子就隔了一堵墙,顿时一喜。
他忙不迭命人备上厚礼,赶去书院。
时值初冬,院子里的庄稼都收了,杨怡柳闲来无事,在廊下烹茶。
见顾晟过来,他赶忙起身相应。
顾晟却比他还要客气。
“晚辈今天过来,乃是有事相求。”
杨怡柳挑眉,请他落座,“杨某一介闲人,不知何事能帮得上大人。”
顾晟笑,“自是帮得上,”他微微抬眸,“还是大事。”
杨怡柳轻哦了声,做出洗耳恭听模样。
顾晟起身,郑重见礼,“烦请先生为顾某人做大媒。”
杨怡柳一惊,下意识要推脱。
顾晟却拉住他,“此事若要成,非先生莫属,还请先生助我。”
杨怡柳挣脱不得,只得道:“你且说说,你要求的是何人?”
顾晟微笑,“程大人家里的娘子,您喜欢的学生。”
杨怡柳眼睛一下子瞪大,连连摆手,“这媒我可做不成,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顾晟拉住他,“您且听听我言,若觉不行,我绝不纠缠。”
杨怡柳看着他手里的袖管,不情愿的坐下。
顾晟道:“我愿聘她为妇,却不愿束缚与她。”
“我知她所想,放她一展抱负,不以中馈束缚,也不用琐事牵绊,只愿她伴我左右,相守一生。”
杨怡柳动容,“你可知你想好了?”
顾晟点头,“绝不更改。”
杨怡柳露出一丝笑容,“如此,我便走一遭。”
顾晟殷勤上前扶他。
杨怡柳笑,“我还没到走不动,怎能劳得顾大人。”
“劳得劳得,”顾晟难得低声下气。
杨怡柳笑着出门,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顾晟的桀骜跋扈由来已久,难得见他如此,杨怡柳还是满意的。
起码他态度足够,求娶之心也算诚。
两人来到程家,没等进门,就吃了个闭门羹。
杨怡柳无奈,上前拍门。
张大郎站在门口,为难的看程立。
“老爷,再拍下去,左邻右舍都要来看的。”
程立气哼哼的让张大开门,然后指着杨怡柳骂道:“你这泼才,竟还与我耍起了无赖。”
杨怡柳无奈,“我难得过来,便是不欢迎也好歹给杯茶吧。”
程立哼了声,转头去前厅。
杨怡柳带着顾晟入内。
孟氏奉上茶,退了下去。
杨怡柳示意顾晟先出去,他地上将顾晟所言告知,又道:“顾大郎的性子你比我更知道,他能如此,就表示他待宝儿的心至诚。”
“放眼朝堂,论家世论能力,哪家儿郎能强过他顾大?”
“宝儿一心一展所长,可她这样,哪家长辈能容?”
“顾侯和夫人虽然不怎么着调,可是顾大郎压得住,只要他愿意,那两位也不敢做什么。”
“宝儿与他也算相识,与其与其他儿郎磨合,跟长辈过招,倒不如这般,起码可以不负才学,不枉此生。”
程立认真的思考了会儿,沉声道:“他当真如此说的?”
“那还有假,”杨怡柳道:“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