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悟!
“一人一个,老天爷都知道公平,不像有些人,好事占尽,坏事做绝。”太后极是不悦的黑下脸来,“皇帝以为如何?”
宋玄青当然是拱手,“但凭母后做主!”
横竖靳月是已嫁之身,太后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把靳月塞进后宫,所以宋玄青才敢这么纵着。母亲存了什么心思,宋玄青是门儿清。
无外乎,瞧着燕王妃不顺眼。
因为燕王妃一人之故,连带着整个燕王府的人,太后都不怎么待见。
“芳泽?”太后轻唤。
芳泽行礼,“奴婢明白,这就去安排!”
“很好!”太后觉得自个算是舒了半口气,至于这剩下的半口气,就等着看某些人吃瘪的表情,“哀家在这后宫里斗了大半辈子,皇帝登基之后,哀家便觉得浑身难受。可皇帝后宫就那么几个,偏生得又那么安生,哀家下不去手。”
宋玄青被逗笑了,“母后,您手下留情,朕的后宫就那么几个,您可千万别再拿对付太妃们的手段,折腾朕的后宫了!”
“皇帝想让哀家出手,哀家还不屑呢!”太后轻哼,“折腾来折腾去,最后折腾的都是哀家的孙子,哀家没那么蠢,舍不得那些小东西。与其留着劲儿跟自己人较真,还不如……”
太后凉凉的睨着末座的母子两个,还不如一致对外,自己也落得痛快。
御酒香醇,宋玄青似笑非笑,自古以来,外戚干政之事从无断绝,而他的母后……母后正值盛年时,也曾为他操持过前朝,但在他亲政之后,母后便将大权甩得干干净净,有时候还巴巴的求着母后帮他收拾。
所以,别的皇帝担心太后年轻,栈恋大权,宋玄青完全没有这个担虑。
他的母后,拎得比谁都清。
忽然间,绚烂的烟火绽放在天际,大批妆容精致的宫娥鱼贯而入,一个个手中捧着托盘,托盘上以红布遮蔽,瞧不清楚底下是什么。
歌舞姬退避,宋宴搀起燕王妃,暂时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临走前,宋宴皱眉回望着靳月,颜色颇为复杂。
靳月也不去想宋宴这是什么意思,反正燕王府的事儿跟她没关系,她只要做她自己便是。家里那只狐狸说了,她只管进宫尝尝宫里的珍馐,其他的无需多管。
事实也是如此,穿着那一身鸦青色的罗裙,好似所有人都不敢轻易靠近她。
靳月不是傻子,那料子其实并不是太好,甚至有些粗糙,跟霜枝和明珠的衣料差不多,当时她以为是顾若离特意来羞辱她的,如今想想,似乎颇有深意。
“少夫人,没事吧?”霜枝低声问。
靳月吃着莲子糕,“就这么两句话,还想剐我一层皮?做梦!”
霜枝笑着缩了缩脖子,竖起大拇指。
“别说话了!”明珠皱眉,“不太对啊!”
靳月将最后一口莲子糕塞进嘴里,的确不太对。
“哀家今儿的心情,就跟上了天梯似的,忽上忽下。”说这话的时候,太后冷睨了燕王妃一眼,俄而又慈眉善目的瞧着众人,“可后来,哀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兴许真的是小公主在天有灵,这是要让哀家解开这道心结。”
底下人大气不敢喘,小公主的事儿,那是整个皇室里最不敢提的事儿。
没瞧见之前,燕王妃都被罚跪了?!
“靳月,你过来!”太后笑了笑。
靳月总觉得宫里的这些人,笑比不笑更可怕。
犹豫了一下,靳月在帕子上碾去糕点碎屑,当着众人的面,惶然站起身来。这么多人瞧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像是被扒光了游街似的,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脊背上忽冷忽热。
这些人贵人们,到底想做什么?
她不就是贪点嘴而已,犯得着一个个都盯着她吗?
“民女靳月,叩见太后娘娘,叩请圣安!”靳月跪地行礼。
“哀家觉得与你颇有缘分,否则你为何会无端端的出现在那两盆菊花边上?”太后轻叹,“靳月,听说你喜欢浅碧色?为什么?”
靳月愣了愣,喜欢什么东西,非得讲理由吗?她摇摇头,没有理由。
“这便是了。”太后套路深,靳月被套得一愣一愣。
靳月皱眉,是什么?
“很多事,就是说不出来为什么,所以才被称之为缘分。”太后冲着众人笑道,“哀家年轻的时候,也特别喜欢穿浅碧色的衣裳,先帝还夸哀家好看。”
好看是好看,可靳月膝盖疼,原就磕伤了,现在还一直跪着。
太后不让起来,她也不敢起来。
“母后?”宋玄青笑了笑,“您先让她起来吧?”
“等哀家把话说完不迟。”太后白了他一眼,“哀家的小公主没了,跟前跪着的不是宫女就是太监,难得有个自己中意的,能跪一跪哀家,给哀家磕个头。”
燕王妃心中警铃大作,面色骤变。
“娘,太后这是什么意思?”宋宴凑过来,低声问。
燕王妃没说话,只是紧了紧袖中的罗帕。俄而,她叹口气,端起杯盏若无其事的喝茶,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不过,错有错着,太后以为这样就能断她后路?
哼,休想!
靳月听明白了,当即冲着太后磕头,“靳月给太后娘娘磕头,祈祝太后娘娘凤体安康,千岁千岁千千岁!”
“是个聪明的孩子!”太后冲着宋玄青笑道,“一点就透。”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