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闯将”带着众人气势汹汹的闯入王府的时候,张顺刚好和马英娘商讨完练兵之事,返回府中。
见到诸义军首领前来,张顺不由笑着迎上去道:“几位哥哥因而而来?也不通知一下,让我略备薄酒,畅饮一番。”
“哼,我等要是早点通知你,岂不是让你早做准备,销毁了证据!”“一只虎”跳将出来,高声呵斥道,“说,你如何强掳了我婶婶邢氏?”
张顺心中一个咯噔,顿时头皮发麻。遭了,东窗事发,苦主找上门来了!
那“闯将”、“活曹操”、“八大王”和“一只虎”哪个不是人精?众人早已经死死的盯着张顺的面孔,但凡他脸色不对,便准备一拥而上先挟持了张顺再说。
却不料张顺原本便是个“面瘫”的主儿,往日看起来表情丰富,其实多数半真半假。当真论起真章的时候,这厮面皮的变化是远远延迟于心里的变化的。所以等张顺清醒过来,很容易便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了。
众人盯了半晌,却见张顺神色如常,没有半分变化。随即,张顺展颜笑道:“‘一只虎’你说哪里话?当初你婶子邢氏之事,我已经与你叔侄分说明白。难道如今还要我当着众人之面,再细细诉说一遍不成?”
“巧言令色,你怕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一只虎”伸手指着张顺,愤恨的说道,“如今洛阳城已经传的满城风雨,都是当初跌入山崖的乃是我婶子的侍女箭儿,其实我婶子却被你掳了去,你还敢不认?”
张顺一听,不由失色大笑。他笑道:“好幼稚的人儿,乡间愚夫编排一下我罢了。我尚且不恼,你又恼什么?”
“再说,自从我当年见你开始,你三句话不离‘婶婶’。此事本当由你叔叔‘闯将’出头,你却口口声声,又为哪般?”
原来张顺这些日子自顾在府内府外忙购买粮食、活编制新军和打造武器诸事,一时间倒无暇打听这些许风言风语。
而那李信负责的“金鼓卫”只管打探军事情报,刘应贵负责的“旌旗卫”只管负责收集麾下诸臣消息,皆忘了汇报这些日常琐事来。
本来张顺被他们这般没头没尾的一诈,差点诈出实话来。直到“一只虎”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口出威胁之语的时候,反倒暴露了虚实。这才让张顺确定这件事对方并无实据,仅为谣言罢了。
松了一口气之余,少不得张顺倒打一耙,抓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按在“一只虎”头上。
那“一只虎”虽然是“闯将”的侄子,其实年龄比“闯将”还要大上几岁。
被张顺这番一说,顿时“一只虎”便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辩解道:“你你你......你休得血口喷人,我......我与婶婶,清清白白,你焉能如此污我清白!”
张顺这不说不要紧,一说反倒一语惊醒梦中人。“闯将”细细思来,却是侄子“一只虎”对他妻子邢氏之事关心的有点过分。
其实这事儿本就是心照不宣之事,“一只虎”也老大不小了,却尚未娶妻。而婶婶嫁给叔叔“闯将”以后,对他扮演着亦婶亦母的角色,他难免对她有些几分不同。
若是往日心平气和之事,“闯将”估计也就一笑了之,心中倒也无所谓。只是如今“闯将”正在气头之上,经过张顺这般挑拨,他面上虽不动声色,其实心中却和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闯将”如何心思外人不知,那“一只虎”却如何不知?他深知张顺这般挑拨之言,定然落入到叔叔耳中,藏到到叔叔心中。
他不由大急,连忙辩解道:“叔叔,你休听他胡说八道,这厮是却要挑拨我叔侄之间的关系!”
“嗯,我已知晓此人!”“闯王”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一只虎”哪里不晓得,这是叔叔连自己都怀疑上了,他不由口无遮拦的对张顺怒目而视道:“‘擎天柱’你休得嚣张,有胆子但把你婆娘喊来一见。若是果然和我婶婶邢氏无关,我自当向你赔礼道歉!若是无胆,岂非你正是有不可对人言之处!”
张顺还没来得及回应,那“活曹操”忍不住了,跳出来臭骂道:“竖子无礼!还不赶快向舜王致歉?你何样人也,也敢喊出舜王家眷出来?”
原来这时代最重礼节,平民百姓也到罢了。稍微有些身份地位之人,妻女等家眷定然养在后宅之中,轻易不与外人见面。
故而又称自家男人为“外子”,又男人自称自家妻子为“内子”之说。
除非双方极为亲近,或者一方身份贵重,另一方才有可能主动喊出自家妻子至客厅拜见一下。至于张顺,如今手握重兵,占据洛阳城,身份何等尊贵,岂是他们这些“丧家之犬”能呼来喝去的?
更不要说像“一只虎”这般,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别人妻妾喊出来抛头露面了,这简直是对对方的极大侮辱。
张顺原本不懂这些规矩,不过被大户人家出身的李香和柳如是提点了几次,早已经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顿时,张顺不由把脸拉了下来,对他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本王呼来喝去!”
“一只虎”话已出口,便知自己这话说的欠妥当了。只是如今他前得罪了张顺,后得罪了叔叔“闯将”早已经进退两难了。
他只得硬着头皮道:“舜王殿下,我原姓李,单名一个过字。此次我只求一个明白,并非是故意羞辱于你。只求喊来令妻妾一观,若果然与我婶婶无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