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闻言讪讪笑道:“你这婆娘,休要挖苦我,这是却是有正事和你要说。”
红娘子一听是正事,便收起了玩笑,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正色问道:“当家的请讲!”
“娘子且把手中铜镜借我一用。”张顺严肃的说道。
红娘子心中虽然疑惑,但是还是依眼把手中铜镜给他了。这红娘子本来也没有此物,只是来到山西之后,义军到处抢夺,少不得有人得了此物,便献给了红娘子。
后来,她离了“闯将”以后,便将此物带了过来。这铜镜并不如张顺所想,乃是黄铜色、古铜色或者青铜色的金属镜子,反倒是一面银白色铜镜。
原来自唐宋以来,人们开始在铜镜中添加大量的锡成分,使得铜镜颜色发白,如同银质,看起来既漂亮又适用。
只是明代以来,锡贵于铜锌,就使得这铜镜的成本高了很多。许多普通人家的女子,若是想使一面制作精良的铜镜,反倒更难了。
张顺拿起红娘子的铜镜,不过巴掌大小,明亮的镜面照的张顺面目秋毫毕现。张顺贪婪的观赏了许久,也舍不得放下。
红娘子心中奇怪,便问道:“当家的,这是做什么?”
张顺看了良久,才把铜镜还给红娘子,同时感慨道:“上一世我相貌平平,无车无房,欲求取一婆娘而不可得。如今这一世,我亦无车无房,众婆娘却争先恐后的嫁与我。”
“宁可跟着我吃苦受罪,也不理不弃。我思来想去,别无他故,定是我相貌英俊,貌若潘安,颜如宋玉。”
说到此处,张顺便扯了扯自己的面皮,轻轻拍了两下,笑道:“没想到有一天,我也可以靠你吃饭了!”
红娘子听了又好气又好笑,这张顺又是前世,又是今世的,只道他是在胡言乱语。
照理说张顺的容貌若说非常英俊,似乎也不搭边,更多的是“奇”。虽然猛一看让人觉得相貌非凡,仔细看来却也非常舒服。只是入张顺这般自吹自擂者,着实罕见。
红娘子只好笑骂道:“当家的却是错了,并非是你英俊非凡,实则是我们几个瞎了眼,才嫁与你这小淫贼!”
张顺闻言叹了口气道:“这正是我所烦恼的事情啊,你们几个瞎了眼也就算了,如今又有一人瞎了眼,为之奈何!”
红娘子一愣,气的不由站起来,握起粉锤捶了张顺两下,骂道:“你这厮一下子娶了这么多妻妾,我都没说什么,感情你还得寸进尺了。这一次又招惹了哪家女子?是不是马英娘!”
“马什么娘?”张顺不由一愣,哭笑不得道,“那马英娘不是与张三百青梅竹马嘛,我平日里照顾你们都照顾不过来,哪里有闲心招惹她呀?更何况朋友妻,不可欺,我......”
“你还说!”红娘子闻言跺了跺脚,眼看要急眼。
张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避重就轻道:“不是马英娘,是那李员外,突然说要把女儿嫁给我,不如就不准备和咱们做生意了。”
“这都什么人呐?生意归生意,感情归感情,哪有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参合在一起的道理?”
红娘子闻言不是马英娘,变松了口气,又好气又好笑道:“感情你给我绕了这半天圈子,就想和一个富家翁联姻呐?”
“只要你天天晚上顾得过来,我是没什么意见。你且去问问妹妹的意见就行,你这个死没良心的!”
张顺听了只是叹了口气道:“毕竟我张顺也不是什么色中饿鬼,有你们几个我就满足了。哪怕再娶几房婆娘,我一晚上又能睡的过来几个呢?”
“只是为了我们的大业,我也不得不如此了。可是弟兄们跟随我以来,不见我建功立业,反倒见我多蓄养妻妾,若是因此忌恨,却是不美。”
红娘子闻弦而知雅意,便笑道:“当家的,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若为男儿,也少不得要捅你三刀!”
“你那结拜二哥萧擒虎如今和泽州张家的一位质女打的火热,不如我做媒,回头成全了他们一桩亲事,也是美谈。还有那‘二炮’队长李十安,前番回来和你带回来了的百姓之中一家漂亮女子相好,也可一并做媒。”
“这......”张顺到没什么意见,只是担忧道:“这两户女子可靠吗?就怕和咱们心不齐,回头吹上枕头风,白白坏了我将领的心思。”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红娘子笑道,“她们真要有这番本事,你还能拆散了他们不成?不若顺水推舟,成人之美。反正他们想当顺民,也得官府同意才成。”
张顺一下子解决了两个心病,不由高兴的抱着红娘子香了一个,才面带微笑的离开。
等到张顺走到门口的时候,红娘子突然喊住他,问道:“当家的,你当真对马英娘没有一点心思么?”
“天下女子何其多耶,并不是每个美女我都要收入房中。”张顺莫名其妙的说道,“马英娘容貌本领皆是上乘,那是张三百的福分,我岂敢作他想?”
红娘子怎么老是提马英娘呢?张顺心中奇怪。
那红娘子闻言意味深长的笑道:“当家的可要说到做到呦!”
张顺不解其意,反正今天已经达到了目的,便高高兴兴去找李三娘去了。李三娘本是百依百顺的主,张顺几句甜言蜜语下去,早把她迷的昏头转向,便应了他。
好容易摆平了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张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却突然见到李信带着一人,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