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混世王、韩廷宪身死,化作猛将曹文诏的功劳的时候。此时张顺与“紫金梁”、“闯将”已经来到了西山营地,于此同时陈长梃拍马赶回,给他们带回了总兵梁甫的首级。
“紫金梁”见此不由感慨道:“‘擎天柱’其何有幸哉,竟得此猛将,斩一总兵如同屠一鸡耳!”
张顺连忙谦虚一番,顺便将“二关公”陈长梃介绍给诸位义军首领。诸人纷纷夸赞道:“果然有关帝圣君之风,好武艺!好忠义!”
陈长梃和他们客套一番,便趁机提出道:“诸位将军,那左良玉围我营地已久,早已兵疲马乏,惜乎我手中无甚精锐兵马,不得击败此人。”
“如今左良玉新败,士气低落,人心惶惶。我等宜一鼓作气,彻底击败左良玉一部,以解除官兵对太行山以东的威胁。到时候天大地大,任我等来去自如!”
“紫金梁”与“闯将”听了,皆有此意。只是张顺踟躇了一下,问道:“义兄之事我已知矣,困守山上营地已久,日夜不得安稳,如今将士疲惫已久,尚可战乎?不若义兄且在营地休息,等我等消息便是。”
陈长梃闻言哪里肯依,连忙分辩道:“将士虽然疲惫,却士气高昂。那左良玉围困我等许久,将士们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以解心头只恨。”
张顺闻言便命令张慎言全面接管西山营地,主持战后善后事宜,使李际遇辅之。而徐子渊等人则抽调出来,跟随自己一同前去追击那左良玉。
却说那左良玉一路败走,逃到内丘县内,才收拢士卒,重整旗鼓。不曾想总兵梁甫战死,左良玉清点了人数以后,发现自己实力不降反升。他包括总兵梁甫的麾下人马在内,竟然收拢了三千余人,反倒比自己的原本的昌平军还要多一千余人。
左良玉此番安稳起来,回想起当初陈长梃击败自己之事,才反应过来:贼人兵马并非多于自己等人,只是因为情报不明,一时间吃了个闷亏而已。若是此番再来开阵势,当面锣对面鼓,未必不能再次击败贼寇,反败为胜。
想到此处,左良玉心中便热切起来,顾不上立足未稳,连忙向临城县派遣斥候,探查义军消息。
结果斥候很快来报道:“贼人援军众多,约莫有两三万人马,正离了西山营地,一路朝内丘县奔来。”
左良玉闻言哪里敢战?自己刚刚从两千士卒扩大到三千余人马,结果对手就从千余敢战之兵,瞬间膨胀到两三万,端的不当人子。
左良玉忍着骂娘的冲动,连忙带领麾下人马,一路南下逃到武安县内。
等到义军赶到顺德府,听闻到左良玉已经逃入武安县内,那“紫金梁”不由哈哈大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左良玉危矣!”
张顺很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装逼的行为,不过好歹这人是三十六营盟主,自己些许给他一个面子,便接话道:“二当家何故发笑?”
“我笑那左良玉缺智少谋,竟然自投罗网。那武安县之地,不是别处,真是咱们‘闯将’的巢穴。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那左良玉不过一虫耳,正是自蹈死地!”
张顺闻言,脸都绿了,心想:你这厮装逼就好好的装逼,为了乱插旗子?
幸好“闯将”这时候也站出来说道:“此地我最为熟悉,由我带队搜寻那左良玉,定叫他无处藏身。”
张顺根据和“闯将”打交道这段时间的经验,还颇为信重此人,才放下心来,率众和“紫金梁”、“闯将”等人一起进入到武安县内。
武安县后世隶属河北邢台,而此时却隶属于山西磁州。地处太行山余脉与华北平原接触部,其地多山地、丘陵和盆地,地形颇为复杂。
义军来到此地以后,深知势力远超官兵,行事颇为肆无忌惮。众人先是在“闯将”的带领下,赶到武安县城附近。义军见左良玉并没有率军驻扎此地,便使大军将这武安县先行围了,再作计较。
这武安县县令乃是张国柱,人如其名,颇为忠义。见贼人满山遍野的赶来,也没有被吓破了胆,反而任命御史冀体之次子弼良守城。
这冀弼良颇善用炮,率领千余丁壮和炮手防守武安县城。义军试探性的攻击了一下,结果都被冀弼良给轻松击退了。
义军本来志不在此,便一边围起来武安县,一边继续寻找那左良玉。
“闯将”亲自带人寻了许久,都没有寻得,也不由有些赧然。张顺颇不死心的问道:“武安县一县之地,险要隐蔽之处不过数处,如何会寻不得此人?难道那左良玉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闯将”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各处都找过了,除了我在武安的营地未曾搜寻以外,实在找不到此人。或许此人率众偷渡到别处,亦为未可知!”
张顺一听到这里,顿时想起来自己当初逃难的时候,第一反应便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虽然当时自己闹了笑话,可是这左良玉未必不敢如此。
于是张顺连忙问道:“距离黄兄营地最近的地方,可有隐蔽险要之处?”
“闯将”闻言一愣,回答道:“摩天岭附近颇为险要,小兄弟的意思是左良玉或许藏在此处?”
“是与不是,不过多走一趟便是!”张顺笑道,“若是左良玉依旧不在,我们再攻武安县不迟。”
“闯将”一听,也是这番道理。于是“紫金梁”派遣“左金王”率领五六千人围困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