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张慎言学识学识渊博,又多年为官,对京师军事防御颇为熟识。有时候和张顺闲谈的时候,无意中透漏过京师附近边镇和关卡等机要。
受限于时代,张慎言虽然和张顺交谈之时,多少有点谨小慎微,但是对一些不甚重要的信息,他还是愿意拿出来和张顺分享。
只是这张慎言千算万算,没想到张顺竟敢“突袭京师”。以张慎言看来官兵势大,义军势弱,张顺躲避官兵还来不及,哪里敢去虎口捋须?这也是张慎言当初透漏给张顺的底气之一,只是谁都没想到张顺竟然反其道而行之,
张顺前世处于信息发达的时代,无论多么隐蔽的行动,很容易被见到的百姓拍照拍视频发到网上,根本没有什么机密可言。
但是和这个交通靠走、通信靠吼的年代,官兵想抓住自己等人,简直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只要不运气差到自投罗网,基本是就是人有多大胆,兵锋便能够突袭多远。
“左金王”和“闯将”有心反对,奈何二人见识有限,麾下又没有类似张慎言这样的幕僚,能够提供京师朝廷运转的规则和京师周边军制、军事防御设置等情报。他们干巴巴的反对了几句,又说不出道理出来,最终只得老老实实听从张顺的意见。
三人既然确认了疯狂的突袭京师计划,下一步便是安排人员行动。
首先,张顺与“闯将”收拢的“卢阎王”麾下丁壮皆不能带,这些人战斗力低下,又没有组织。说不得行军路上便走散了,既不能形成战斗力,又容易泄露情报。
“闯将”麾下将领较少,他舍不得让“一只虎”和“捷轩”留下,便提议让张顺留一员大将,照看西山营地。
张顺思索了一下,便同意了。命令义兄陈长梃、李友、姬蛋和徐子渊四人留下。以陈长梃为首,徐子渊为副,主管西山营地。“闯将”和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意见,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其次,便是军队携带物资之事。三人协商了半天,决定携带一月之粮。足以队伍一来一回之用,若是中间出来什么意外,便劫掠一些粮草补充便是。
最后便是军事目标,大家初步定为尽量进入京师顺天府骚扰一阵便回。若是行军困难,可以视机围困攻打保定府,以震动京师。三人商议已定,便各自回营,准备明天一早大军出发之事。
这时候张顺才有机会把陈长梃、徐子渊、李友、姬蛋四人喊到跟前,嘱咐道:“我等此次北上,行军不过六七百里,却是凶险万分。无论能否按照计划进军京师,我等都需要返回咱们西山营地修整。”
“此番我等离去,西山营地看似人员众多,其实却空虚的厉害。你们手下,只有你这五百精骑可用。那卢象升前番吃了大亏,少不得哪天回来复仇。不知义兄心中有何计划,可有成算?”
陈长梃闻言笑道:“主公好大的威名,量那卢象升丧胆,不敢来犯。若是来犯,我便狐假虎威,使一手空城计,吓退便是!”
张顺闻言不由叫好,夸赞道:“兄长好手段!我等去了,西山营地建设和士卒训练也不要停下。这近五千人马,虽然武器简陋,使得好了,未必不能大破官兵。”
言毕,张顺又特意拉着徐子渊的手道:“徐兄大才,如今落难我处,不得不大才小用。只是今日人手不足,少不得麻烦徐兄一回,还望徐兄不要介意。”
这徐子渊跟随张顺数月了,哪里还有什么其他心思,连忙保证道:“主公谬赞了,徐某不过一腐儒而已。如今得遇明主,恨不得以死报之。只是我学识浅薄,勉为其难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儿而已。徐某自知才学有限,虽然不能为主公策划‘隆中对’谋取天下,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君臣四五人互相吹捧半天,才依依不舍的分别回去休息。到了第二日,张顺与“闯将”、“左金王”便离了西山,一路北上而去。
这临城县地属真定府,位于真定府最南端。义军若想到达京师,需沿太行山以西,经过赞皇、元氏、获鹿、平山、灵寿、行唐、曲阳等县方能进入保定府内。
这保定府便是去往京师顺天府最后一道门户,无论张顺等人能不能通过保定府到达顺天,都会造成京师震动,引动张宗衡、许鼎臣东进,达到此次战略目的。
义军进军,与官兵不同,并不需要走官道,经历州县府城。直隶之地虽然平原众多,但是太行山以东诸县依旧是山地众多。按照张顺后世对河北的印象,若是别人不说,他还以为自己依旧在山西境内行军。
张顺三人沿太行山以东行军两三日,便穿过了赞皇和元氏二县,到达了获鹿县。这获鹿县由于当年韩信在此地射鹿得泉而得名,因为西临井陉关,地通山西;南接元氏县,地通河南;北接真定府,地通京师,乃是一等一的交通要地。
自唐代以来,获鹿县便是“陆地旱码头”,素来有“一京二卫三通州、比不上获鹿旱码头”之称。这“一京二卫三通州”便是指京师、天津卫和通州三处重要交通要地,这三者都比不上获鹿县,足见其地位的重要。
获鹿县既是交通要地,当然是贸易盛行,富庶天下,同时也代表着该县地形不利防御。
张顺三人既然到了此地,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便趁机攻打了获鹿县县城。
可怜一个好端端的贸易县城,无辜遭灾,被三人率队一鼓作气打了下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