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明军沿着沁水,一路向东南去了!”洪承畴带领正带领大军往怀庆府城方向赶去,不意突然听到了这个情报。
原来当日李辅臣击退了李重镇的骑兵之后,义军的斥候得以渗透过去,终于探查到了明军的动向,便汇报了过来。
“不好,看样子明军这一次又准备要跑路。”深受其苦的洪承畴终于认识到对手“转进如风”的本性,不由判断形势,当机立断道。
“看其动向,明军应该是准备逃往武陟布防。”
“传令兵听令:着李辅臣紧紧的给我吊在后面,千万不能失了明军的踪迹;着李友、赵光远两营紧随其后,伺机追杀;请左帅李信即刻北上,切断明军后路,不得有误!”
不得不说洪承畴果然用兵非常老练,敏锐的发现了战机。
无论是杨嗣昌,还是朱大典计划的挺好,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原本明军驻扎的温县,却早已变幻了旗帜。
俗话说:“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漕运总督朱大典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失误,最终决定了这场战争的胜负。
不过朱大典哪里知晓自己的失误?
早在他领兵沿着沁水向武陟退却的时候,他早派遣了信使前往温县通知自己留守在温县的把总。
那朱大典不但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凶险,反倒对此颇为自得。
“若非本督先前预留一司人马在此,恐怕今日束手无策矣!”他不由得意洋洋道。
“这一手就叫做‘闲子’,看似无用,在不打紧处落下一子,关键时刻却足以分定胜负!”
“高,实在是高,非军门这样的国手,不足以下出如此妙招!”参将张士仪闻言连忙拍马道。
其他将领见被一个小小的参将抢了先,不由一万个不服。
于是也纷纷表达了对漕运总督朱大典“妙手”的惊叹之情,只把一场退让夸的如同打了一场大捷一般。
且不说这伙明军,上下如何互相吹捧,且说这信使领了军令,早快马加鞭赶到了温县城,声称要见留守把总。
温县知县听了,连忙把他迎入城中道:“不知阁下何事惊慌,如果方便的话告知我转达把总也成!”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打听军机!”那信使闻言不由冷笑道。
“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以免自误!”
“这……这事儿我也不想如此。”那知县遭了大头兵训斥一番,却也不恼,反倒解释道。
“只是那把总正沉醉在温柔乡之中,宿醉未醒,不知阁下如何打算?”
“这……”这信使这时候才不由正眼看了面前的知县一眼。
看样子那把总早被这知县打点满意,自己须留几分情面与他,以免无缘无故得罪了上官。
想到此处,那信使不由改了口气,和声问道:“不知那把总在何处,可否请知县领我见他?”
“见不得,见不得!”那知县闻言苦笑道,“你也知他脾气。”
“如今宿醉在温柔乡,哪个敢去喊他?”
“这……可是军情紧急,难道他还敢违背军令不成?”那信使不由一个头两个大。
军情如火,若是误了军机,那可如何是好!
“按成例来说,自然如此;只是若事事都依成例,世上岂有这许多腌臜事儿?”温县知县笑了。
“那……那这怎么办?”信使闻言不由急了。
“额……不知阁下可有文书?实在不行,由本官转交他也成。”温县知县笑眯眯道。
“这……如此也好!”那信使犹豫了半晌,自度书信上有泥封,量他也不敢擅启。
待到那信使把朱大典的军令奉上,温县知县这才急急忙忙去寻那把总去了。
只是等这知县一出了房门,却不曾想他把手里的书信“刺啦”一下撕开,打开里面的书信一瞧,顿时又惊又喜。
“左帅,究竟是什么情况?”须发花白的邢如虎不由开口问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非功夫!”原来这温县知县不是别人,正是当日糊弄朱大典等人的假知县真义军李信。
“那朱大典在怀庆府待不住了,带领万余大军沿着沁水往武陟逃去!”
“他担心义军在温县方向的动向,一则命令那把总汇报军情,二则希望他及时归队,一同退往武陟。”
“那他还去的成吗?”邢如虎不由笑道。
“就算他去的成,恐怕朱大典也不敢见他啊!”李信闻言也不由笑了。
原来自洪承畴带领大军北上,命令他和准备渡河的马进忠、左勷汇合以后,插入怀庆府和修武之间,断了官兵的归路。
他便趁着自己标营赶来的机会,骗出来那把总,让邢如虎一刀剁了,并了他手底下的五百士卒。
死人当然不能再和朱大典汇合了,但是活人却未必不能。
“邢如虎听令!”李信不由笑道,“我明你挑选五百士卒,单独成军,打着那把总的旗号前往沁水沿岸和明军朱大典汇合!”
“这……”邢如虎闻言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这是李信要送给自己一份军功,顿时不由万分感谢。
“不用感谢,这一次就由你带一带我的堂弟李洋,你俩好好建功立业一场,日后少不了你俩的好处!”李信不由提点道。
如今义军正是大举用兵之时,人才、兵马奇缺,这两位都算得上可靠之人,若是静心培养一番,少不得能别领一营人马。
两人商量已定,那邢如虎便返回屋中,一刀剁了那信使,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