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凌抱着阮白,大步向停车场走去。
她在他的怀里,瘫软的厉害。
阮白被慕少凌的风衣从头裹到脚,只露出一个脑袋,透过大衣的缝隙,她看到慕少凌那张宛如神祇的五官,此刻被戾气笼罩,那戾气甚至比外面凛冽的寒风更刺骨,冻得她几乎牙齿打颤。
此刻,阮白的脸颊依然绯红的不正常,她难受的不停的在他怀里扭动着。
“少凌……”阮白一说话,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刚刚她强装的镇定,此刻全都化为乌有。
阮白也不知道见到他为什么哭,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身体里滚烫翻腾的火热,让她难受的不能自己,和外面的寒冷,形成两级分化。
慕少凌难看的表情,让阮白觉得惴惴不安,更多的,则是委屈……
他抱紧了她,一直往前走,却不曾低头看她,只是周身的寒气,似乎越来越重。
阮白虚弱的被他抱在怀里,由着他将自己抱上车。
董子俊发动引擎,转头问道:“慕总,去医院,还是回阮小姐家?”
“我想回家。”看到慕少凌根本不理会自己,阮白鼻尖发酸,眼泪大颗滑落。
慕少凌下颌紧绷,直接对董子俊说:“去尊爵。”
尊爵是t集团旗下的五星酒店。
此时已经接近凌晨两点,知道现在的情况特殊,董子俊将车子开的极快,很快便到达了酒店门前。
阮白这会儿有些神智不清了,一波又一波的药性袭来,让她难受至极,不停的在慕少凌怀里挣扎,甚至一再的往他身上摩擦,揩逗。
即便阮白现在狼狈不堪,依然无损那娇俏的美感,但她发烫到几近灼热的体温,一再的提醒着慕少凌,她吃过一些什么。
想到张行安对她的兽行,男人清润的瞳孔,瞬间闪过一丝暴戾。
这个女人,简直没有一丁点的安全意识。
明知道张行安不是什么好人,她还偏偏向虎行,要不是他及时赶到,说不定她真的被糟蹋了。
一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差点被凌辱,慕少凌就恨不得将碰她的张行安给剁碎。
他抱着阮白进入酒店,立即有殷勤的前台经理走过来。
看到总裁怀里抱着一个女人,经理的脸上有诧异一闪而过,但聪明的立即闭口不言。
本来经理想带他们到总裁的专属套房,但慕少凌却对其扬手,示意不要跟着,他径自抱着阮白向电梯的方向走去。
“慕少凌,放开我……”阮白的嗓音有些哑,药效在她身体里兴风作浪,她觉得自己简直要被折磨死了。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慕少凌重重的咬了一下阮白小巧的耳垂。
阮白鼻腔内满是他的男人气息,她贪恋的深吸了一口。
仿佛这样,就能消除她体内的炙热,让她忍不住多吸食一些。
她下意识的动作被慕少凌收敛入目,看到她酡红滚烫的肌肤不停的往下沁汗,慕少凌嘴角邪肆的弯起:“阮白,瞧瞧你现在发浪的模样,真该给你拍下来,让你好好看看……”
慕少凌的讥讽,让阮白波光潋滟的眼睛里水雾更重,不敢对视他漆黑的眼眸,内心泛过的苦涩,更是一波胜过一波。
她该怎么向他解释,其实她是身不由己?
如果她不按照张行安的话做,李妮会有性命之危。
况且,关键时刻,她有向他打求救电话,可是他的手机一直关机,她能怎么办?
阮白刻意的回避眼神,却让慕少凌以为她是心虚,让他的心底涌现一抹更加难以掩藏的复杂滋味,
男人唇角勾起愈加森冷的寒意:“是我不能满足你?我这才离开几天,你就迫不及待的要爬上其他男人的床?我先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浪!”
慕少凌的话,寒彻刺骨,而那毫不留情的刻薄指责,更是让阮白背脊发颤。
她不敢置信的对上他的双眼。
看着他因为怒气而青筋浮现的五官,阮白一脸的失望:“慕少凌,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
阮白活了二十四年,从始至终爱着的男人只有他。
毫不夸张的说,她将自己满腔的柔情和爱意,全都付诸于他。
从豆蔻年华遇到他,他就像那熠熠星光,洒满她空旷的心底,泛滥到身体各处,在她瞳孔深处,一闪一闪的,幻化为她心底最美丽的梦,悄悄的为她种下一颗自信的种子,逐渐让她走出了自卑的阴影。
从那以后,他的一言一笑,一举一动,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她的心。
从此,相思便成了她戒不掉的瘾。
阮白知道,此生,慕少凌是她的劫。
可是,此时她最爱的男人,却用这样恶毒的话来刺激她,沉痛像潮水般划过心头,她隐去眼里的忧伤,对上他的眼。
即便气的发抖,阮白依然不想误会加深:“慕少凌,我不管你怎么想我,我只想告诉你,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慕少凌与倔强的她对峙,薄唇弯起无情的弧度,凝视着阮白狼狈的样子,黑褐色的眼里闪过一丝暗黑光芒。
他凑近她的耳际:“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那是哪样?我亲眼看到你躺在张行安的床上,亲眼看到你被他压在身下……怎么,你很享受被他强要的过程?”
如果说利剑能杀人,那比利剑更伤人的,则是心爱之人对自己忠诚的怀疑。
慕少凌的话,就像一块被烧的炙烫的火红烙铁,狠狠的烙在阮白的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