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瑜红肿着一双眼睛,一看就是哭过很久的样子,他脸上还挂着未擦干的泪痕,快步步入大殿,“扑通”一声扑跪在殿下,泣不成声地大喊,“父君,五弟死的好惨啊!请准许儿臣带兵,去杀了罪魁祸首,替五弟报仇!”
躲在殿外偷听的绮美人听罢,只觉得眼前发黑,她脚步踉跄后退了两步,手死死抓住玉石的护栏,才最后没有摔倒。
虽然预感到儿子可能出事了,当永涟的死讯传来,绮美人一下还是被震惊蒙了。
她嘴里不断磨叨着,昌瑜刚刚说的“五弟死的好惨啊……五弟死的好惨啊……”的话,人已呈现傻态。
“啊!”,大臣听到五殿下死了,而且死在两天庭的临界,都被惊的不轻。
见昌瑜不顾形象,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是相当的情真意切,天君先前对他的质疑,以及不满与怨气,一下又消减了不少。
毕竟,永涟是一个大活人,也不能时时看护着他,他自己不知分寸,没有深浅,被杀死在寻欢问柳的烟花之地,也确实怨不得昌瑜看护不周。
觉得昌瑜的殿上失仪,实在有碍观瞻,天君出言呵斥,“你成何体统!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知道自己父君爱面子,又提前得了母妃的暗士,昌瑜说出了,提前准备好的说辞。
“禀父君,昨日,是曦月氏族女王的登基……和大婚日,五弟知儿臣……从魔族刚赶回来,念儿臣一身疲乏,遂主动请缨……替儿臣巡察动静。
结果他不幸遭遇,莫名闯进永康城的……英招师徒的毒手,惨死在……英招小徒弟之手。
父君,永涟是替儿臣死的,请父君派兵吧,让儿臣去报仇……呜呜呜……”
“啊!”,完全不知情的大臣们听罢,又被惊的不轻,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然。
“该,死!”绮美人手扶着玉石栅栏,已咬碎满口银牙,她骂仇人,也骂说谎话的昌瑜。
绮美人虽然地位低下,但跟着香妃近二十万年年,也经历过不少事,算是个颇有见识的女子。
为母则刚。
失去儿子的绮美人,对未来再无盼头,已是生无可恋。
她刚刚听出,昌瑜是在撒谎,因为自己的儿子很懒,越俎代庖,主动找事情干,绝对不是他的做派。
不想自己的儿子死的不明不白,绮美人心里知道,现在只有自己,能为儿子讨回公道,报仇雪恨。
看破世事与人心的绮美人,很早以前,除了还信任自己的儿子,其实是谁也不相信的。
她最不相信的人,其实就是香妃母子。
作为他们的贴己人,她早看透他们母子俩口是心非,极端自私的丑恶嘴脸。
指望谎话连篇、自私自利的昌瑜母子俩,还有那只关心自己宝座的天君,给自己的儿子报仇,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他们向来关心的,都是自己的切身利益,自私自利到了极点。
绮美人甚至还怀疑,是不是昌瑜利用了永涟,将儿子做了自己的替死鬼,以此捞取更大的利益。
昌瑜那般缺德的人,会顾什么手足之情?少年之谊?他为了自己前途,是什么坏事都能干出来的。
绮美人强忍住悲伤和心底无尽的绝望,再度打起精神,想听听自己的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他真实的仇人是谁?天君又是否会为自己的儿子报仇?这里面会不会还藏着阴谋?
“儿啊,娘一定不会让你……死的不明不白,娘就是拼了命,也会为你主持公道,为你报仇雪恨!”,绮美人在心中呐喊着。
天君很清楚,昌瑜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刻意隐瞒了永涟的死因。
他理由说的也合情合理,看大臣们的样子,也都是深信不疑,天君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当然,天君承认这个理由,那想责备昌瑜的话,就再也无法说出口了,但对他口口声声,要出兵报复的话,还是觉得刺耳别扭。
因为他根本还没打算出兵报复,帝九渊可不是好惹的,弄不好就会惹自己一身骚,自己的天地之主之位难保。
天君怒瞪着,一脸泪水并悲怒交加的昌瑜,大声呵斥道:“情况未明,你休要胡言乱语,你且说说,为何英招师徒……会出现在永康城?”。
已听出父君的畏战心思,昌瑜止住了惺惺作态的哭声,大力抹了一把眼泪,决定抓住这最好的争取机会。
“回父君,今日是曦月氏族女王的登基……和成婚的日子,帝九渊带着一众大臣……亲临祝贺”
“啊!”,众大臣不由又惊呼出声。
他们一来是吃惊,北天帝帝九渊何时变得如此勤政?二来五殿下被杀,怎么牵扯到了不好惹的他?
偷觑了一眼天君,昌瑜没敢卖关子,又继续哽咽道:“儿臣为了得到……更有价值的信息,就选择带着五弟等,去了最近的永康城。
果然,儿臣第一时间获知,曦月氏族新女王,在自己的登基大典上,公然对外放狠话,说谁敢再伤害……自己的救命恩人……擎,天,她就会灭其九族,并当众发了誓”。
“嚣张!仗着那老妖,她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紫薇大帝有意不愤道,想挑起众臣的不满。
“是啊!是啊”
“一个小小的曦月氏族,都干预起九重天的内政了,简直欺人太甚!”
“依我看,直接出兵,灭了那曦月氏族,也能给那老妖……一点颜色看看”
“对!让他们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