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视若无睹,低头逗弄怀里女儿的擎天,听言,才慢慢抬起头,对上昌瑜嚣张的眼眸,冷冷回应,“昌瑜,你是来显摆胜利?还是来看笑话的?”。
昌瑜突然大笑,笑的张扬恣意,大喇喇承认,“哈哈哈,大哥,当然是……兼而有之喽,怎样?现在,你奈我何?”。
擎天昂着胸膛,哼笑了一声,“哼!你得意了?!……好啦,你都看到了,现在,可以滚了!”。
过去,擎天无数次对自己喊滚,那时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而今落魄成这般,竟还敢对自己逞威风!?
“你找打!?”,被擎天的话给激怒,昌瑜举起拳头,就要挥向擎天的脸,那张让他有憎又恨又惧的脸。
昌瑜高举的手臂,被季礼一下挡住,“三殿下!要冷静!”。
看见季礼投来的警示眼神,也瞥见金罡卫们的紧张兮兮,昌瑜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或许这是擎天的诡计。
昌瑜心里明白,父君剥夺了擎天的身份,也废掉了他的功力,但却没舍得杀他,还是顾念着父子之情,毕竟,他是父君曾经最看重,也最骄傲的儿子。
既然饶擎天一死,父君就断不会让他再出事,想来这一次押送,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何况,拥有强大势力支持的天后,也定会为擎天保驾护航。
此刻,若自己对擎天大打出手,一定会触怒父君,更会惹来天后的反扑,自己将唾手可得的太子之位,或许会平添变故,倘若擎天将来有个三长两短,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自己。
恢复理智的昌瑜,知道自己此时,还不到为所欲为的时候。
小不忍则乱大谋,再打一个落水狗,也确实没什么意义。
“嘿嘿!到了旸谷,看你还能张狂?”,昌瑜有些无奈地放下手,尴尬而邪佞地嘿嘿了两声。
“哼!”
擎天用鼻子冷哼了一声,再不理会昌瑜,低声去看瞪着灵动大眼,正打量自己的女儿天歌。
明白归明白
面对擎天的轻蔑和无视,年轻气盛的昌瑜怒火中烧,怎肯轻易饶过擎天?他气的低吼,“擎天,你得意个屁,落到今日地步,都是你……咎由自取”。
将天歌伸出的小胳膊,塞入襁褓中,擎天带着一脸的冷漠和同情,又望着张牙舞爪的昌瑜,最后轻蔑一笑。
“昌瑜,等再过些年头,我且看你,结局会如何?唉!……我劝你,还是收敛些为好,别最后弄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擎天说完,抱着女儿转身离去。
见擎天无视地离开,昌瑜先是一愣,继而怒气冲冲地想追过去理论,却被季礼给伸手拦了去路。
“三殿下,请保重!再见!”,一直瑟缩着脖子的珍珠,见擎天离开,对昌瑜嗫喏了一声,也跟了过去。
听见珍珠向自己道别,昌瑜就一下窜到她面前,挡住了去路,“珍珠!你不能去那,否则……一生就毁啦,你和本殿下……一起回去”。
“三殿下!”,被突然窜到面前的昌瑜,给吓了一跳,珍珠将怀里的天赐搂的更紧,眼睛露出惊惧而戒备之色,“我,我……我不回去!”。
昌瑜怒声,直接上手去拉,“珍珠,你别犯傻了,东荒苦地,不是你能呆的地方,走!回去”。
挣脱昌瑜的手,珍珠一脸坚定道,“我要去,去照顾俩孩子”。
见昌瑜纠缠起珍珠,擎天回头冷眼望着,天罡卫们都停下脚步,显得都有些不知所措。
听珍珠拒绝,昌瑜被气的火冒三丈,“珍珠,你是本殿下……送出去的,不能看你……跳人火海,你想要孩子,本殿下会给你,你自己的孩子,过来,跟本殿下回去”。
盯着凶巴巴的昌瑜,珍珠也泛起倔,“我不!这俩孩子……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俩,太子也喜欢……听我讲笑话,我也喜欢讲,我喜欢……做我喜欢做的事,在哪……都是一样的,我不怕苦的。”
昌瑜恨铁成钢地低吼,“傻子,一生沦落的苦……你会受不了的,那时你再后悔……已是来不及了”。
珍珠高高扬起头,“我不会后悔的!去旸谷,是我向天后……求来的,我不会回去的,谢谢三殿下,我走了,再见!”。
一直旁观的擎天听罢,感觉鼻子酸酸的,原以为自己已一无所有,却做梦也没想到,还有一份纯真的追随,不为荣华富贵,不为争宠,只因自己喜欢听她讲笑话。
好滑稽,又是那么的真诚!
擎天回想当年,为了气闹着要离开的鹿小舞,自己当着她的面,故意将昌瑜刚进献的,与她年龄相仿的珍珠封了美人,就是想提示小舞,她已不是小女孩,到了能嫁人的年纪。
珍珠长的极美,但单纯简单,简单到近乎傻。
被父君威逼着绵延子嗣,但自己讨厌后宫女人们的纠缠,为了做做样子,才去了没心机的珍珠寝殿,听她没心没肺地讲讲笑话。
见自己被逗笑了,珍珠变得兴奋异常,越发不可收拾,想方设法找来各种可笑的段子,只为搏自己一笑。
两个相处在一起,许多时候是在嘻嘻哈哈中度过的,擎天感觉很放松自在。
珍珠对讲笑话,乐此不疲,对自己从没宠幸过她,丝毫没放在心上,视乎也不是很懂。
“你!……”,昌瑜差点没被气死,指着逃走的珍珠,心中涌出一股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