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所带来的幸福感,帝九渊已太久没有体会到了。
帝九渊是天生天养的圣体,自是无父无母。几百万年前,他还很小的儿子,曾这样抚摸过他一次,那是他记忆中最留恋的温暖。而他唯一牵挂的独子,也在一个春天离他而去,从此,帝九渊的感情世界是空茫茫的一片。
如今,在这暗无天日,失去自由、没有希望的鱼渊潭底,帝九渊从一个两万多岁的小丫头身上,又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亲情,不得不说是缘化弄人!
帝九渊麻木冰冷的心,又再次装进了感动和爱。
看见帝九渊双手一直只能高举着,小舞很是心疼。借着潭顶偶尔照下来的微光,她在平台上来回走动,观察潭底的情况,最后目光落在平台后面的石壁上。
“姐姐,你莫要害怕呀”
小舞提醒完,双手就运出白色气团,猛发力打向岩壁一块突出的石头上,随后是“哗啦啦”碎石塌落的声音。
帝九渊艰难带着四根“哐啷啷”响的铁链,侧转身去看小舞,并疑问道:“小丫头,你要做什么?”。
响声惊动了独角神犀兽,它瞪着发着绿光的大眼,哼唧唧地向平台靠近。
小舞并没答话,她突然跳下平台,就向一块大些的石块跑去,抱起石头就往回跑,神犀兽“哼哼”着冲向小舞,她一个转身晃过神犀兽,翻滚着回到平台上。
神犀兽受到挑衅,在平台下对着小舞嘶嚎警示。
小舞端详着抱回来的石头,沮丧地兀自嘴里嘟囔,“太小了!”。
帝九渊对小舞疯狂的举动,很是气恼,不满道:“小丫头,你到底要做什么?知不知道,你若被那兽犄角顶到,可就活不成了”。
“哎,你别管,等我做完,你就知道了”,小舞烦答答说完,依旧自顾自忙活着。
“你……要是不说,那就永远别和我说话了”
小舞转头看见帝九渊阴沉着脸,知道他生气了,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我就是想做一个高台,这样……姐姐就可坐下,也就不用老辛苦,举着手了”。
帝九渊听罢,愣怔了一下,脸上虽还挂着严厉,但心里却顿时感到暖洋洋的,“我……没觉得辛苦,不需要什么平台,小丫头,我不许你……再做这样危险的事!”。
小舞明白,帝九渊是在担心自己安危,就不耐烦地满口答应了,“好好好!都听你的,真烦人!”。
小舞是个一旦做了决定,就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
之后的日子,小舞都是与神犀兽斗智斗勇对峙着,神犀兽警惕时,小舞就在平台上打坐修行,神犀兽放松警惕,小舞就去四面搬炸好的石头,直耍的神犀兽焦头烂额、暴躁异常,瞪着一双渗人的大眼,蹲在台下专门看着小舞。
小舞与神犀兽斗的热闹惊悚,对旁边一直大呼小叫、喊打喊杀的帝九渊,是置若罔闻、我行我素。
一次,小舞动作慢了一些,被神犀兽挑伤了腿,鲜血直流,小舞抱着腿疼的在平台上直打滚,气的帝九渊胡子瞪眼的大骂,“该死的丫头!我的话,你是一句也不听……别让我抓住你啊……抓住你,我非掐死你不可”。
小舞只消停老实了两日,伤后第三天继续来,裂石声、被激怒的神犀兽嘶嚎声、帝九渊的谩骂声是此起彼伏,响彻在一滩死水的鱼渊深潭下,
帝九渊与兄长帝俊创建天庭,被称东皇,到哪里都是被千呼万拥,向来说一不二,加之功法卓绝又杀伐狠辣,从无敢不听命者。而眼前这个小丫头,竟敢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软的、硬的、哄的、骗的都用上了,他还是没能制止她的冒险。
到后来,小舞听烦了,直接鸟都不鸟帝九渊,视他如空气一般。
被气的肝疼的帝九渊,整日阴黑着脸,瞪着一双丹凤眼,快把小舞剜出两个血窟窿,但他被锁链锁着,再气愤也是没辙,到最后都懒得再管。
小舞一如既往与神犀兽斗智斗勇着,二十几天下来,把个神犀兽累的是筋疲力尽,趴在地上直哼哼,这个犯人像小猴子一般灵活,常往它庞大的身下躲,实在是难缠难抓。
神犀兽也渐渐看明白了,这个犯人只是喜欢搬石头,不是要逃跑,最后只要小舞不太过分,连神犀兽都越来越懒得搭理她。
神犀兽懒得作为,让小舞搬石头的效率徒然快了许多。
一日,小舞搬着一块大石艰难行走,突然脚底一滑摔倒,她搬的大石头差点砸到自己。
小舞顺手一摸,竟挖出了一把很重、锈迹斑斑的断刀,见怪兽正在起身,小舞忙跑回平台,拿给帝九渊看,“姐姐,你看,我挖到了一把断刀……还有字呢……天谕”。
帝九渊眼睛从没离开小舞,他一直替她看着神犀兽,以便能最快时间,提醒不听话的小丫头。
一听到“天谕”二字,帝九渊顿时愣住了,他定睛细看,这果真是兄长帝俊的御刀,“天谕”曾是能号令四海八荒的上方宝刀,虽然刀断了,还锈迹斑斑,但那份威风霸气仍在。
是天意?还是老天留给自己的慈悲?
复杂的神色凝在帝九渊脸上,他闭了会眼,掩藏下内心的激动,半晌,他睁开眼,故意冷声道:“一把断刀,有何好看的?”。
聪明的小舞捕捉到帝九渊脸上的变化,既然姐姐不想说,她也没追问。小舞用块平整的石头打磨“天谕”,只一会,刀竟冷光四射、锋芒逼人。
觉得石头准备的差不多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