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菡萏送回天庭的洞府,并把还昏迷的她安置在榻上,冷空痛苦地望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
站在雾气腾腾的回廊中,冷空竟不知该去何处?
沉默了许久,冷空飞上一座最高楼的楼顶,负手站在高翘的飞檐上,望着眼前若隐约现的宫阙发呆。
深蓝色的天宇下,隐约闪烁着星月的光芒,望着脚下的茫茫白雾,冷空茫然若失。
这一刻,他彻底迷失了自己。
一面是爱情,一面是自由,冷空一下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只要去前面巍峨的玉皇殿,对那位四海至尊喊一声“父君”,自己立马就会拥有尊贵的身份,和至高无上的权利,别人眼里的荣华富贵,他分分钟就能唾手可得。
那些东西,都是自己心爱女人梦寐以求的,为了赢得她,自己应该去认爹吗?。
“我不想再被嘲笑!”
“我不能失去菡萏!”
冷空站在夜风中,衣发猎猎飞舞,正如他翻滚的内心,眺望着远方的殿宇,冷空一只脚都已迈出,却又迟疑起来。
“若真认了,自己真不会后悔吗?……”
“爱情可贵,但自由呐?我究竟……想要什么?……”
“帝王家的尔虞我诈,自己真能面对?……”
“赢得了菡萏,自己真就能幸福快乐了?……”
“……“
冷空怔怔站在飞檐上,把自己站成了一座雕塑,孤傲寂寞,他足足站了一夜,也想了一夜。
“儿子,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你自己都要成为……自己的主人,就向风一样,无拘无束,无影无踪,自由畅游天地间……”
最后,冷空想到了,娘曾经叮嘱自己的话,明白娘是真懂自己的人,如风一般的自己,注定无法为谁停留,枷锁更是不适合自己。
冷空放弃了,认爹的冲动。
许是父子血脉相连,此刻,正站在御花园山顶亭中的天君,探到一道目光的长久凝视。
天君打开神目,发现长的最像自己的儿子---冷空,正负手站在一个楼顶高檐上,如一座雕塑一般,显然人已走了神。
天君心中涌出一阵感动,以为冷空偷偷遥望,是想念自己这个爹了,眸色不觉温柔起来。
“冷空,你是在……想父君吗?快回来吧,父君,会好好补偿你的”
最终,遥遥望着儿子的天君,还是失望了。
就像所有的慈父一样,天君细打量着,不肯相认自己的儿子,发现冷空眸中,压根没有自己的身影,在他微蹙的眉宇间,分明写满愤愤与落寞,还有隐隐的恨意。
从未见过这般的冷空,天君心里明白,他遇到难心事了。
若要在往常,天君定会主动走过去,给冷空主动解决遇到的困难,答疑解惑,安抚他的苦恼。
毕竟,他这个当爹的,最亏欠的就是这个儿子。
但今日,天君丝毫提不起兴致,甚至被冷空的愤恨样,给弄的更加伤心,心内不禁慨叹,“唉!……儿女,都是索债的冤家啊!”。
刚刚,收到三儿子昌瑜传来的晶石,天君点开一看,顿时被气的七窍生烟,无处可发泄的怒火,只能对着最信任的方安大发雷霆。
“你看看,看看,是本君……冤枉他吗?”
方安也看到了,擎天和依依相关的影像,他脑子十分清明,忙抖出一个隔声禁制,怕天君的嚷嚷声,被别有用心者给听了去。
祎安恭敬施礼,“天君息怒,太子与那公主……毕竟是旧相识,太子仁慈,或许,只是想救她,也没想……那么深远”。
神魔大战已开打,在这关键时刻,三殿下寄回这有损太子的晶石,定是居心叵测,别有企图的。
在方安内心深处,一直就不太喜欢昌瑜母子,觉得他们阴险狡诈,心术不正,想必太子擎天的心怀坦荡,气吞寰宇,昌瑜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听见方安别有深意的话,天君冷静不少,但依旧气哼哼道:“他是储君,想不到……应该吗?这么好的……打击对方的机会……不但白白丢了,还被抓住把柄,蠢!蠢透了,百万天军,交给这蠢货,本君,还能放心吗?”。
听出天君虽有怨气,却没有真打算追究,方安咧嘴一笑,恭维吹捧道:“天君的圣明,太子,且有得学呐”。
瞪了一眼打哈哈的方安,天君又拿出两块晶石,嗔道,“老狐狸,你就不能……说点真心话?”。
方安笑着施礼,“臣,句句真心”。
天君扬手,将两块晶石同时抛入空中,法力摧发出盈盈蓝光,显出两幅影像,一幅是擎天出手,营救甄小舞的画面,另一幅是昌瑜大闹帅帐的画面。
天君越看,脸扭曲的越厉害,最后霍然站起,大声咆哮,“反了!反了!他,他……他竟敢私自出营?!去约会……那祸害,他竟敢……在本君背后动手脚……保下了她,简直是胆大包天,罪该万死!”。
也被吓圆眼睛的方安,望着暴跳如雷的天君,也觉得擎天做的确实过火了,有心相劝已是无法开口,清楚兄弟俩权势之争,已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此时,想置太子于死地,昌瑜,真是太狠了!”
在神魔大战之际,昌瑜不顾及战事胜败,九重天和亿万生灵的安危,迫不及待地寻错夺权,他太过自私狭隘,但从这一点看,昌瑜既短视又没城府,丝毫不明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
“必须先压下天君的怒火,关于是非对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