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把抓住老大夫的手臂,擎天又惊又喜,有悔又急。
“老先生,请快救救……他们娘仨,你想要(什,么)……”
“闭嘴吧”
老大夫一把打掉,擎天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直接打断他要承诺的话,转头对正感慨万千,一直在流泪的翠儿说:“姑娘,去,快把老夫的医箱取来”。
“好!”
翠儿哽咽地应着,赶紧取来医箱,递给老大夫。
老大夫一脸严肃,从药箱中取出一个针灸包,开始给不时抽搐的小舞施针。
当看到小舞浑身的伤时,老大夫误以为是擎天打的,就不时一眼又一眼地剜着他,目光如要把他刺穿一般。
可怜擎天,被老大夫给误会了。
擎天还以为,老大夫只是怨自己气病了小舞,就心虚地抵下头,不敢直视抱打不平的老大夫。
一会儿的功夫,小舞身上就银针快扎成了一只刺猬。
每一根银针下去,小舞眉头都会紧皱一下,表情不像是疼,而是很恐惧的样子。
这情景让擎天和翠儿,都不约而同地想起当年,想起在希夷仙府的事。
在希夷仙府,鹿小舞因要自我克服,对银针与生俱来的恐惧,消除自己身上的软肋,曾把自己一而再地逼上死路。
最后,还是在擎天和她师傅玄元的帮助下,去到她识海的深处,把她从过往的梦境中,生来硬拽回来。
随着银针数量的增多,小舞抽搐的次数明显减少。
见银针对小舞起了作用,想起过去种种的翠儿已哭成泪人,最怕银针的小舞小主,在这一世,竟要靠小小的银针顺气。
发现老大夫已满头大汗,翠儿忙找来一块帕子,“老先生,先歇歇,擦把汗吧”。
“不用!”
老大夫紧抿着薄唇,不耐烦地扬扬手,依旧全神贯注地又刺下三枚银针,在刺入最后一根关键而危险的穴位时,他的手都在打颤。
老大夫刺完最后一针,就直直观察小舞的动静,见她没有再痉挛,才长长吐出一口气,伸手扶住已酸疼的老腰。
“好了,剩下的,就看……她自己啦”
老大夫自言自语了两句,抬头看了看哭红眼的翠儿,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他伸手递过帕子,开始擦拭脸上的热汗。
之前,见小舞已越来越少痉挛,擎天刚松下来的心,被老大夫的话,又弄得神经紧绷起来。
“老先生,我夫人……何时能醒?两个孩子……可安好?”
想到小舞一身的伤,老大夫就火大,愤然起身,对擎天吹胡子瞪眼,“何时醒?得看她自己……想不想,见了就糟心,还不如不醒”。
回想老大夫的气愤,擎天猜到,应是他误会了自己,以为小舞身上的伤,是自己给打的,不知为何,擎天觉得自己被误解,很别扭,很想解释清楚。
“老先生,我和我夫人,刚成婚不久,因一点误会,才闹成这般,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之前,她受了太多的苦,很可怜,我本应好好待她的,但是……唉!请您一定……帮帮她,还有,我们的孩子”
老大夫微怔,想到小舞身上的一些伤,确实不像是家暴所致。
他目光看向又一脸泪水的翠儿,见她点了点头,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擎天,但转念一想,人还是他给气病的,就轻咳了两声,给自己找台阶下。
“咳咳,总归,人是被你……给气的,这口气……没下去,她,不容易醒的”
擎天懊悔不已,“是!都怪我”。
好心又倔强的老大夫好为人师起来,开始批评教育起天之骄子的擎天。
“唉!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图一时口快……惹下大祸,后悔莫及的事,这世上……还少吗?老夫看你,也像是个读书人,应是知书达理的,跟女人论长短,岂是大丈夫所为?自己的女人……就得自己疼,希望,经此一事,你能多长长记性”
可怜天之骄子、四海**的未来主宰者,被神仙视为蝼蚁般的凡人小老头,给训斥教育了。
擎天还得俯首帖耳地受着,因为此时此刻,他有求于这个凡人小老头。
“是!多谢指教,她们娘仨?……”
老大夫哪里会知道?自己正对未来的老天爷说话,见擎天一派谦虚恭敬样,老大夫也不再别扭了。
“暂时,都没事,唉!只是,你那夫人……气性太大,她真是……被你给气着啦,何时醒?还真就不好说。孩子没事,但她要是不醒,不吃不喝的,对孩子……自是不好,老夫,开几副安神顺气的药,希望她喝了,能尽快醒过来”
“多谢!这面请”,擎天做了个请的动作,将老大夫引向案子方向。
老大夫坐到案后,一拿起毛笔,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仔细打量着案上的笔和墨,以及满桌的文表,那个个都是他没见过的好东西,再抬头偷窥了一眼宝相庄严的擎天,更断定他绝对是个大人物,不由心中有些胆怯后悔。
老大夫不敢多想,匆匆写好药方递给擎天,又瞅了瞅翠儿,一并叮嘱道:“按这个方子……抓药吧,两日内,夫人,应该能醒过来”。
擎天接过方子,“多谢老先生!”。
老大夫略显尴尬地点了点头,又叮嘱道:“哦,夫人有孕在身,胎相还未稳,切不可乱用药,身体稳定前,补品……也先不要用,饭食及时就可。另外,切不能……再让她生气了”。
擎天满口答应,“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