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还得寸进尺,趁机从周旦那,给自己求了个协案专使的头衔。
这个虚头衔对小舞很重要,即可方便她自由出入同在贵宾邸中的一队工作室,还能堂而皇之地参加他们的议事。
美其名曰说是为了快速传递消息。
事实也真是如此,因小舞的穿针引线,不但剩了一队和周旦之间文表书写传递的麻烦,她自己的想法也多以周公之名,被一队重视采用。
小舞俨然成了,不是一队队员的队员,对他们做的和要做的事,都了如指掌。
许久前就谋算好的心愿,被巧妙达成,让小舞心内高兴,也为自己的聪明睿智,傲娇不已。
对得罪过自己的小舞,周一依旧不怎么感冒,但人家能狗仗人势,有了协案专使的头衔,也不能不耐着性子,由着她参与其中,还不时大喇喇发问和发表意见。
“哦,周公的意见是……”
一旦遇到障碍,小舞就一口一个周公,把周一堵的只翻白眼。
但小舞看了许多资料,也是想明白不少事情,多数话确实能说到关窍上,周一对她也渐渐刮目相看不少。
在吃饭的空挡,小舞会将读过的文表内容和自己的看法,说给周旦。
“旦哥哥,大商暗间经营这么多年,应该已树大根深,谍巢……自是不止一两处,任务也会有相同,若是一个部门管的,就一定有一个掩藏极深的头目……在全盘调度。”
小舞缓了一口气,继续道:“但也有可能,暗间不是来自一处,分属大商不同的部门,各自为政。嗯,就像我们特训营,是正常调查之外的存在。倘若如此,即便我们揪出一处,其他据点……也不会受多大的影响,我们的调查……应要,多点齐入,否则,可能会抓一放了十,误了大事”。
将一块肉夹到小舞碗里,周旦眼带欣赏,直直望着小舞,点头认可。
“继续说”
小舞咽下扒拉到嘴里的一口饭,又道:“发现迹象不好,旦哥哥,就果断命令封了城门,防止瘟疫蔓延城外,试想,那些还没完成破坏的暗间,该是都被关在了城内,在哪散布的瘟疫,在哪水中投毒,他们最心里有数,他们的藏身处……大概率,会选择瘟疫出现最少的城南,和较少的城东”。
周旦放下碗筷,“有道理,你有什么打算?”。
“瘟疫要泛滥……需要一些时日,而中毒的症状与瘟疫极相似,但只会呕吐和发烧,却不会传染,得到治疗,熬过三四日,症状就会大大减轻,如果中毒的人,都能马上得到医治,恐慌就不会太严重,广泛投毒,会引起更大的民慌”
周旦插话,“你的意思是,他们会集中资源……往井中投毒?”。
小舞点头,“是!往井中投毒,本身就是要混淆视听,麻痹我们……对出现的瘟疫掉以轻心,让我们无法辨别和收容真正瘟疫的感染者,使瘟疫能以蔓延,我们反应过来时……就会救无可救了”。
周旦气的攥紧拳头,“他们真是机关算尽!对平民下黑手,真是丧尽天良,为防止他们……集中对井水下毒,所以,要我们要在所有水源处……秘密设防抓捕,再顺藤摸瓜,将设计投毒的人一起剿灭。”
小舞也气的咬牙切齿,“是!也要尽快弄明白……他们是如何传播瘟疫?从哪里开始的?最关键的,在瘟疫没有大面积传播之前,应该把患者……赶紧收容隔离起来”。
“哦,已开始扩建收容点,甄别是得了瘟疫还是中毒的方法,也已有找到了方法,现在,收容点已收进了一些瘟疫患者,又太医进驻收容点,试药也正马不停蹄进行中”
“旦哥哥,我觉得,城内瘟疫未泛滥之前,他们定还会继续散布瘟疫。等传开后,留在城里就危险的,所以,他们定会想方设法出城,秘密更换新令牌,并严格登录管控,也至关重要,如果有凭着老令牌,想要蒙混出城的,一律先拘起来审查”
对小舞富有逻辑的推论,周旦很是赞许,也插话补充,“好,除了必要的民生物质,严防出城……也是当务之急”。
小舞点头,“是的!”。
小舞虽然有铁令牌,却还是不能出贵宾邸,归君宝管的守卫们,都像认识她一样,连续识破她两次伪装,被君宝直接遣送到周旦面前。
结果不想而知,小舞被周旦重重数落了一番,并威胁说,若再敢私自出贵宾邸,将来就把她送进鼠笼严惩。
原来公爷也知道,自己怕那个一想都会觉得毛骨悚然、心惊肉跳的鼠笼。
第三日,周旦没能扭过小舞,一同乘车上街慰问城中百姓。
这次代表周大王的慰问行动,是周旦不顾负责城卫的南宫适老将军的反对,执意要进行的,以示朝廷与受难民众在一起,同舟共济的决心。
小舞掀开车帘,看见原本人声鼎沸的大街上,已是空无一人,偶尔有一两个路过,也都是捂着口鼻,眼带惊慌恐惧,匆匆而过。
“送水啦,送水啦……”
随着一声声吆喝声,有官署送水的车来到街上,附近捂了口鼻的民众才陆续走出家门,聚集到水车旁。
在人群中,小舞突然看见邓乐乐的父亲,司徒邓肯正佝偻着身子指挥着属下,如何查阅户籍?如何登录发放水食?并从中发现可能隐匿不报的患病者。
见司徒老态龙钟的样子,小舞眼睛湿润了,老年丧独子的痛苦,虽然没有打倒他,但一夜白头足见其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