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德应着,出大殿向小舞住所掠去。
小舞听到传唤,猜到是仙府修缮的事,搞了这么大阵仗,未经主人同意就私自做了主,现在是到了该面对的时候了,小舞出门前,带上了自己的规划图。
到了元极殿,小舞看到玄元师徒们都在殿内,气氛压抑而紧张。
看到不染胆怯怯跪在玄元面前,小舞在他身边也跪下行礼:“鹿小舞拜见玄元师傅”。
玄元目光犀利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清瘦不少的小姑娘,缓和了一下愤怒的情绪,冷声问:“说说,仙府修缮的事吧”。
“是!蒙师傅垂怜看重,让我负责仙府洒扫和花木照顾,小舞不敢懈怠,希望能尽职尽责以报答师恩……我发现白石桥下是干涸的水道,觉得若能引水进来,种荷养鱼,对环境定会有大改观……又想着,如果能整体改善会更好,所以小舞做了个规划”。
小舞说着,从袖里掏出规划图,双手呈上。
秉德拿了图转交给师傅,玄元展开图瞄了瞄,继续拧眉看向小舞。
小舞抬头对上了玄元阴冷如冰的眸子,忙低下头,继续道:“啊,这是挺大的一个事儿,绝非小舞一人之力能完成……恰巧,两位殿下也看到此图,都感念师傅为天庭所做的功绩,也都想尽份心,就请来诸仙帮忙”。
秉德听明白了个**不离十,他气的借题发挥,插话呵斥道:“鹿小舞,难道你没脑子吗?你不能喊真君为师傅,你记不……”。
玄元挥手制止了,秉德还未讲完的话,沉脸问:“那,为什么惊扰到了天君?”。
看见玄元阻止了秉德,小舞就堵着气一如既往、死不改悔地继续叫着师傅。
“回师傅的话,九殿下觉得天庭应该为师傅做些回报,就禀告给了天君,天君深有同感,遂派了工干部”。
简直故意叫板一样的举动,惹得白梓和展喜相互对望一眼,忍不住捂着嘴偷乐。
秉德气的瞪圆了大眼珠子,手攥起拳头,要不是有师傅在,他定会狠狠斥骂这个顽固别扭的小东西,只是当下,他还不敢造作。
虽然小姑娘答的简单清楚,好像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但玄元知道猫腻一定就出在她身上,就继续逼问:“众仙都在恭喜本尊,要与知音相伴偕老……这,你该如何解释?”。
玄元的声音明显严厉起来,徒弟们脸上也都有了怒色,他们这才明白,为什么师傅看起来如此不高兴了?
小舞明显慌乱起来,话也开始说的支支吾吾,“哦……我说过,说过与知音偕老的话……但,我的本意是说,有好的风景,就方便师傅寻些……志同道合的知己,共同怡情偕老,如有……别的,怕是被误解了”。
玄元被气的不怒反笑,“哼!误解了?是吗?”。
“……”
小舞灌着头没有回话,被误解是事实,但她早发现并没制止,怎么说也是明知故犯。
看见小姑娘心虚的样子,玄元就全明白了,他气的拳头紧握,几乎是咬牙切齿道:“这么大的事,主人不知就私自做主,隐瞒真相并故意引起误会,你还真是胆大包天!……本尊断不能饶你”。
小舞自始至终、心知肚明自己理亏,也不想再无理辩三分地多做解释,她抬头仰视着玄元,认错:“师傅,纵有千万个理由,小舞自知有不对之处,给师傅带来困扰,我自是难逃罪责。请师傅责罚,小舞绝无半点怨言”。
再明白不过了,整件事就是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姑娘所操纵,她弄巧耍聪明,故意误导两个殿下出力,又惊动了天君,才有了自己现在如被放到火上烤的尴尬境遇。
玄元阴拉着一张脸,在心里咒骂着这个惹是生非的小姑娘,“要不是看你,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要是你真是我的徒弟,我定狠抽你顿鞭子,只有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玄元没有被气恼乱了方寸,细想,小姑娘犯的可是泼天大错的欺君之罪,若是真被发现,她导演了这一切,那她只有死路一条。挺伶俐的孩子,也确实不忍心看她送死,况且,她确实也是出于想报恩的好心。如果赶她走,她又无家可归,也是可怜,玄元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正犹豫间,玄元看见满脸怒气,正怨怼瞪着小姑娘的不染,登时气就不打一处来,要是这个混账徒弟能看好仙府,及时发现小姑娘的诡计,也不至于出如此荒唐的事。
玄元一时心乱如麻,暗叹了口气,开口:“责罚,你自然是逃不掉的……不染监管失察,就罚你俩到殿门口,长跪三日谢罪、思过”。
玄元说完,气愤地甩袖离开。最爱面子的他,却被一个小姑娘耍弄的颜面尽失,而他又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玄元真是郁闷气愤之极!
夕阳西下,山鸟归林,希夷仙府在晚霞的余晖下,美丽、静谧而庄严。
不染、小舞和翠儿跪在元极殿门前的靑石板上,不染耷拉着一张臭脸,嘴里有一句没一句地不停低声抱怨着。
“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就栽在你身上了,都是你的错,我却跟着受罚”
“你个惹祸鬼!…………害人精!”
“老天爷啊,太不公平了,你快下两道雷,劈了这冤孽吧”
“……”
小舞对抱怨声似充耳不闻,她紧抿着双唇,面无表情地直直跪着,不动亦不言。
翠儿在小舞身边陪跪着,小舞之前,怎么撵都没能撵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