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慕白最苦恼的,是如何把小舞从自己榻上赶走?
自从小舞在阿鼻大地狱被吓着,就一直找各种理由赖在自己榻上,晚上小舞常噩梦连连,都是在自己的拍哄下,才能再次安睡。也因这个缘由,慕白也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妥协,最后,小舞竟得寸进尺、心安理得在他寝殿常住了下来。
可现在不同了,两人都已长大,况且自己……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实在想不出来好办法,慕白只能向大哥成烈诉苦,“大哥,小舞……她,老赖在我榻上,这也不是办法呀?”。
“是不是她又胡闹,扰了你休息?”
成烈如没别事,几乎会日日都来看慕白,还经常留下一起吃饭和下棋等,小舞跟慕白一张榻上睡的事,他自然知道。想着两人都小,只是做个伴而已,况且他俩有婚约,成烈也从没多想过其他。
在成烈心里头,最挂牵的还是自己一,慕白的一颗心就都放到了小姑娘身上,操心费力、一丝不苟地照顾她生活起居,还要教她本事。让小舞作伴读,原打算是多照顾慕白,结果却给他找了个大负担。那小姑娘又是个调皮捣蛋的主,让慕白可真没少操心,成烈一直打算找机会教训下小舞,好让她不能忘了本分,而慕白却像老母鸡护崽般一直护着。
见慕白虽操心,却也乐在其中,关键是,从小舞来后,慕白的身体确实是越来越好,作为大哥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况且小舞嘴甜又机灵,很是招人喜爱,有了她,慕白的昭德殿整日是笑闹声不断,六千年来,慕白过的确实开心快乐。
慕白摸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倒没有,只是,都长大了,没成亲,这样不好”。
“那就成亲好了,哥这就向父王说去”,成烈说着,起身就要走。
慕白连忙拦住成烈,神情几遍,扭捏了半晌,才支吾道:“别去!小舞,小舞她还小,还,还……还啥都不懂,只能,再等些年了……只是得想法子,让她别……别与我一榻,就行”。
成烈明白了慕白的意思,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真的长大了,已有了对男女之事的**。
眼珠子转了几转,成烈似笑非笑,半真半假,试探逗弄起慕白,“那还不容易,哥来与她谈,不听话,就给她顿鞭子……哦,当然喽,让侍卫每晚把她揪回自己寝宫,会更好……要不……要不,哥给你先找个……美人?那,小姑娘就不好再赖在你榻上了……哥,不许你委屈着自己”。
慕白听言,顿时羞红了一张俊脸,挑眉,美眸含着怨怼,气恼道:“大哥,出的都是些什么馊主意啊?!……我这一生,只要小舞一个!”。
成烈上前搂着慕白的肩膀劝着,“好好好,大哥是和你闹着玩的,不许生气啊”。
做为旁观者,成烈怎会不知道,在二个小孩的眼中心里,都是只有对方,相比自己那个话不投机半句多,只能供他舒泻**的侧妃浮香,是完全不一码子事。
成烈长叹了口气,唉!慕白拿小姑娘没办法,他何尝不是拿这个宝贝弟弟也是没法。
最后兄弟俩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成烈在慕白寝室隔壁,再为小舞另辟出一间寝室来。
寝室建成后,慕白把小舞揽在怀里,开始讲道理,“小舞,你晚上睡觉太不老实,我一晚要醒好几回,实在是休息不好……咳咳咳,近段时间,常感身体疲乏虚弱,这样下去,怕是又要犯病了,咳咳咳”,慕白说话间,故意咳嗽几声,一副有气无力、疲累至极的模样。
小舞忽闪着大眼,明知故问地装糊涂,“那可怎么办呀?”。
“你去隔壁的房间睡,只隔着那一堵墙,我俩躺在榻上,一样可以聊天的”
“那,那……那好吧!”,小舞最怕慕白身体不好,调养这几千年,身体才好些,不能因睡不好影响了健康,她心里虽千百个不愿,但“那”了半天,还是懂事地答应了。
后来,除了偶尔找茬和半夜跑过来与慕白一榻外,大多的时候,小舞会玩够就到隔壁寝室就寝,一场对慕白来说,感觉最难办的事,就这样算是圆满解决了。
在相伴相依的六千多年里,慕白对小舞,那真是百般疼爱、万般呵护,说话都是轻声细语极尽温柔,在翠儿的记忆中,他真正罚过小舞的只有一次。
那次小舞又偷着独自出宫去玩,路遇不平,就侠义地去追杀一个伤人怪兽,被怪兽带引进芦苇荡深处的沼泽里,无法脱身。
慕白带侍卫狂寻两日,才把深陷沼泽不能自拔的小舞找到,被气疯的慕白把小舞关进惩戒室,罚她不许睡觉好好思过。
结果,慕白担心小舞怕黑再被吓着,是一夜未睡,最后,还是忍不住去了惩戒室,才发现该思过的小姑娘,早已睡的是昏天昏地、口水直流。慕白边把小舞抱回寝室,边苦笑着自嘲:“我,这是在罚你,还是在罚我自己啊?”。
万发缘生,皆系缘份。在蓦然回眸眼神交汇的一刹那,他和她就都走进了对方的生命里。
慕白确实常拿小舞没办法,她古灵精怪、耍赖皮、弄心眼、不讲规矩、不喜约束,还胆大妄为……但,他就是喜欢!觉得她哪哪都可爱至极!
慕白把小舞培养成了一株恣意生长的树,在他温柔的护翼下,她是一个被纵容宠爱的幸运女孩!
光阴荏苒,流年似水。
小舞陪伴慕白已有六千八百年了,朝夕相处如胶似漆,日子过得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