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为他们会任我们走吗?那句话的真意是想告诉我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因为我们的退路被掌握在他们手上。”
船长裂开嘴笑道,“不过我也没打算走,几十年过去,我也想看看他们跟鬼指合作后有没有长进。”
顾雪沉看了眼船长的神情,也干脆否定了自己刚才是提议,说道:“琅仁虽然表示独自行动,但现在情况并不容乐观,倘若那七人真在这里,我们便不能完全按照他说的抱团前行给予掩护。”
“那你说如何?这水流看上去赋有活力,船长不驻守这里的话,船就要没了,仅靠我们三个加他们两个,很难搞出复数以上的动静。”拓雁双手插兜和索米一样凑在冰罩面观察着外面,即便是现在的情况,他也没有多少稳住的样子。
就在他说完这话时,希雅拽着索米一起举手说道:“可以不用照顾我们!”
“你还以为是以前的突袭抢劫呢?现在这座堡垒里可不是那些粗心的经商人,也不是怕死躲在荒芜星域的帝国人,他们个个都是经过一定程度洗脑的改造人。”不等拓雁说话,莎莉尔是抢先打击这两人说道。
“我知道。”希雅没有犹豫,“可能我比较狡猾,但我就是为此而来的,我想在你们身后捡漏。”
捡漏?
“你是说……我们只管大闹,你跟在后面击杀落单的?”拓雁看了一眼船长,似乎是在征求意见。
“我没有意见,随他们心意就好,只要你们有勇气面临失败的后果。”船长无所谓道。
他早在中继站就给船上所有人说了自己要来做什么,会发生怎样的好坏,因为他不愿承担那么多人的生死,便遣散了众人,其实他一开始的预计是只有琅仁和自己两人一船而已。
谁知道还会再加四个不想活的。
既然如此,他也尊重他们的想法。
“勇气什么的,我现在很富裕,如果索米不够,我可以分他一点。”希雅回答道,索米看着她,最后也抱着某种决心点点头,说道,
“我该验证一下我的学习成果了,老师。”他这句话是对顾雪沉说的。
顾雪沉只是沉默着点头,对船长说道:“既然如此,大人,这艘船便不再需要了。”
……
“真就这么等着他上来?”
黑纱堡垒,是这座浮空城的名字用星际通用语翻译后的名字,它在建造之初便不止承担了建造厂的责任,反而武装堡垒的责任比重要更大。
高约三公里的,分为了上一层,中两层,下三层的复数区域,中下五层没有具体功能的区别,每层都设有武装保卫部队、工程流水线以及生活区,只不过地位越高的职工会住在更高的区域,要说它是一座阶级城市也完全可以。
而就在最上层的区域,便是这个城市兼堡垒的统治级的私人区域,就比如现在的顶层办公室,室内高便有六米往上,面积更是达到四百平方,这本是淼濛的办公室,以往都是他一人闲坐。
不过现在倒是热闹,包括淼濛在内的两男两女,外加三个或多或少看不出人样的家伙,七个人神情各异,三言两语聊着各自的话题,似乎根本不在意当初被他们撵走的影官卷土重来。
可总归是有稍显担心的人,心不在焉地应付了诸多话题后,最终还是这般说道。
等他上来?
听到这话,其余五人皆看向她,唯有办公桌后的淼濛没有睁眼。
被众人目光聚焦的女人身材类人且娇小,碧绿色的头发茂密蓬松,扎成两束散在身后,配上童颜更显得她像个小孩子,但毫无疑问,数十年前的围剿有她出力一份。
好像胆子也和体型一样,被大家这样看着,她露怯后退一步靠在墙上,低头小声补充道:“你们想,当初我们七人合力都没能杀掉他,现在却让那些无能的士兵去阻拦,万一有个闪失,这堡垒可就损失了。”
虽然她看上去这般怯懦,但在座的几位可没人会无视她的发言,即便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东西。
“沫沫青,你说的的确正确,但如果他真要摧毁这座堡垒,我们即便全员阻拦,都是没有用的,反而还会加速它的崩塌。”盘坐在墙角柜子上,四手双脚的青金色甲虫人口器微动,给她回复道。
“这座堡垒一开始便注定要坠毁,而这里除我们外的所有蝼蚁都将作为我们的炮灰,也算是给予影官大人的尊重吧。”另一名有着明显女性特征,土棕色皮肤干燥开裂,缝隙中渗透出熔岩光芒的女人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给自己脸上皲裂的块状皮肤上妆,将它们的凹凸不平的边缘修补整齐。
听到他们这么说,被唤做沫沫青的女孩欲言又止。
“哼,尊不尊敬无所谓,我只对宿征泣出卖我下属的行为感到愤怒,要不是有人愿意出更高价的陪葬品,我可不会坐在这里陪你们玩过家家。”
言语中对众人维系的临时和平氛围感到不屑的沉重男音,来自坐在一块大铁箱上的坚城。
他与淼濛之间隔着一方茶几对坐,一身厚重的铁甲装扮与众人格格不入,像座室内观景山一样庞大,也许那位外骨骼伴生的甲虫人可能与他一个风格。
很显然,这座城作为牺牲品是他助阵的前提。
“你这人真的很小心眼诶!都是一个团的人,为什么不能为大伙考虑一下减少损失呢?”沫沫青气愤道。
“你了不起,你清高,为什么宿征泣不拿你手下去钓他们呢?”坚城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