螽斯玉雕好似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趴在床榻上面一动不动。
本能却渴望着想要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
时秋腰间的蝗虫玉佩动了动,转到螽斯的方向。
“乖,不怪你,都是那暴君太恐怖,差点把我菜叶子都给吓掉了。”时秋安抚着螽斯。
她重新变为翡翠白菜的本体,挪了挪,把自己给塞进枕头里面。
甜甜的声音被枕头挡住,显得有些闷闷,“这样的角度对不对?”
“不对?”时秋接到螽斯的反馈,挺翘圆润的小屁股又挪了挪,“这样呢。”
力图把自己还原成方才的位置,时秋完成之后气喘吁吁地趴在床榻上面。
……
寝殿太过静谧,不知是不是都被那暴君处罚,几乎没有什么侍女进来。
时秋原本提心吊胆的等着那不知何时就会进来的暴君,结果等着等着小姑娘就开始困了。
睡意如潮水般涌来,把她卷入梦的海洋。
时秋感觉身下十分的松软,像是陷入一片当中。
她睡的恬静。
但突然之间,天地变色,舒适绵软的大海被高耸而起的山峦所取代,山峦上封印着千万年的冰雪,凛冽寒冷的冰雪气息从呼吸之间传入。
让时秋感觉整个人都开始哆嗦,脑海一下子从方才的温柔乡中脱离,宛若被扔进大雪纷飞的荒山之中。
她冻的瑟瑟发抖。
想要寻求一丝温暖。
这时,远处的雪山突然发出轰鸣的声音,脚下轰隆隆,她猝然抬眸,翡翠般的绿眸倒映着铺天盖地的冰雪。
冰雪夹杂着滚石以势不可挡之势落下,巍峨山岭上面积年的白雪沉寂多时,终于找到宣泄的路途,朝着时秋碾压而来。
娇小精致的小姑娘抬着眼睛一脸懵然,在如此震撼的雪崩下,显得如此的弱小脆弱。
雪崩的狂潮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山脚下突然出现的小姑娘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被重重地压在雪潮之下。
沉重的分量,时秋甚至觉得自己纤细的腰肢都不堪重负地发出“咔嚓”的声响。
好疼。
自己是要“腰”折了吗?
不,是要被大雪压碎了吗?
她被疼痛唤醒,雾气朦胧的绿眼睛缓缓睁开,结果眼前一片漆黑。
时秋一窒,身上的重量做不得假,眼前的黑暗也做不得假。
她到底是瞎了还是折了?
鼻尖还萦绕着冰雪的气息,时秋慌乱之中感受到螽斯在不远处,她赶忙去感应它。
让螽斯把视角共享给自己。
小姑娘又着急又害怕,接受到螽斯传来的信号之后。
时秋:……
害怕的情绪荡然无存,一种冲天的怒气在胸腔膨胀,小姑娘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用自己的头往上使劲的顶。
这暴君,居然真的把珍贵的翡翠白菜当成枕头去枕!
怪不得,她说怎么身上这么重,差点把她的小腰给做断了,原来!
原来是他那颗尊贵的头颅结结实实地把重量压在翡翠白菜的身上!
至于为什么时秋的眼前一片漆黑,那是因为这暴君睡觉得时候披散着头发,鸦青宛若瀑布似的发丝铺展开来,把时秋给裹得严严实实的。
时秋能看得见才怪呢!
好气好气好气……
时秋现在心里只想着把身上沉重的分量给挪开,然后再来个泰山压顶,让他也尝试一下睡梦之中遭受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滋味。
这还是时秋化形以来第二次产生如此鲜明饱满的情绪。
第一次是爷爷不见了。
第二次就是对着这暴戾残酷恶劣的王!
正在时秋怒气酝酿,即将喷发的时候。
她突然猛的身子一颤,发出一声闷哼,眼睛睁大。
这该死的王,居然翻了个身,然后头又重重地压在时秋脆弱的小腰上面,猝不及防的让时秋在短时间之内遭遇第二次重创。
呜,我的腰啊!
刚翻个身阖上眼的姬晟感受到头下的“枕头”浮现出淡淡的水意。
他睁开眼睛,微微挑眉,身子抬起一些,俯身看着被自己当作枕头的翡翠白菜。
娇翠欲滴的翡翠白菜身上渐渐地出现晶莹的水珠,水珠慢慢地划过身体,像是受了委屈在摸摸流泪的小姑娘。
姬晟修长的手指落在翡翠白菜上面,白皙漂亮的手指缓缓划过,将一滴透明的水珠接住。
原本滴滴答答落下水滴的翡翠白菜一顿,顿时没有新的水珠继续落下。
仿佛一个偷偷哭泣的小姑娘猝不及防被发现似的,吓得噙着眼泪不敢哭。
姬晟被自己脑海里突然出现的画面给逗笑,真是魔怔了。
时秋却被暴君这突如其来的一笑给吓得,眼泪都给吓回去了。
睁着一双漂亮的绿眸子,盯着近在咫尺的姬晟,美颜暴击+666
这么漂亮的人,为什么心肠这么歹毒。
把国宝级的翡翠当作枕头来枕,这是人做的事情嘛?!
“又流水了?”似是轻叹似是无意撩拨。
时秋心里哼唧一声,她才没有哭唧唧呢,肯定是这暴君头发没有擦干净就上床睡觉,所以头发滴水把枕头打湿了。
拒绝去看姬晟那一头乌黑干净柔顺的头发,时秋为自己正名。
男人似乎只是随口一说,然后不再看新拿来的枕头,而是重新躺回去睡觉。
再次被压住的时秋:……
没有人性的暴君,坏王,你好重啊!
为什么一颗漂亮的头颅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