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宏儿宠你,若是回来知道我罚了你定然不开心……”白矾似笑非笑地说着。
白絮并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的提起心来。
“你的好友是要从小门出去似的,算算时辰,这会儿应该遇上管家,被护送回来了。”
白絮的脸色猛的一白,不敢置信地看着上首的白矾。
一旁看戏的白冉则是嘴角微微勾起,不枉费她一直让人盯着。
白矾的脸上还是慈爱的笑着,“让客人深夜从小门孤独离开,咱们城主府可没有这样的待客之道,明日为父多安排些人,铺开排场,叫侍卫长亲自护送她上路才能体现咱们城主府的心。”
“六儿,你说是不是?”
白絮被这一声‘六儿’激的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跟城主从来都不亲近,若不是哥哥时时庇护着她,恐怕城主都不会想起来还有她这个女儿。
她看着白矾脸上的笑容,顿时毛骨悚然,还有一种自己费尽心机结果却全然处于他人监控掌握之下的无力。
“父亲,时秋她什么都不知道,您的画像说不准不是她,她一个卖菜的小贩怎么可能跟中央城的大人都牵连呢!”
她像是抓住这个线索,狠狠地贬低时秋,“她无父无母,孤苦飘零,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父亲,那副画像如此简陋,您不能如此就断定画上之人是她啊。”
白矾神色不动,淡淡地看着跪在地下的白絮。
“她若真的是一个卖白菜的,怎么会买得起成色绝佳,价值千金的头饰和玉佩,这两件拿出来哪一件都栩栩如生充满着灵气。”
更遑论,白矾远远看过,那小姑娘的气质和容貌,跟卖菜的一点都不沾边。
白絮语塞,气势一下子弱下来。
这一点她无法反驳,或者说是她注意到却没有深思,毕竟她只是想和时秋交朋友。
没有想要挖人故事的意思。
白矾见白絮不说话,淡淡地收回自己的眼神,手指在宝座的扶手上面轻轻敲打着,等待着那个小姑娘被“请”回来。
好不容易能够抓住讨好中央城的机会,他绝对不能错失。
王性情寡淡孤冷,如同高山之巅的冰雪一般,没有感情和需求。
这一次,他打听清楚这密令是王亲自颁布的,发现时秋在自己府邸之后,心喜如狂,这是上神赐予他的恩德!
若是得王的欢心……
他眯起精光闪烁的眸子,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
大厅里面一片静谧。
随着时间的过去,白絮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有些耐不住地悄悄转头朝着门口看去。
而上座的白矾则眉毛微蹙。
白冉作壁上观。
青芽低垂着头,像是一座无声无息的雕像。
正在这时,细微的脚步声响起,管家匆匆带着下人赶来,自己放缓步伐走入大厅。
“城主大人。”
白矾在他空荡地身后扫过,眼神略冷,身子前倾,吐出一个字,“说。”
管事垂眸,跪在地上,“城主大人,时秋小姐消失了。”
他说得不是逃走,而是消失。
管家早就带人堵在小门附近,等着时秋自投罗网,可他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时秋的身影。
白矾的脸色倏然落下,冰冷凶残,“废物!”
管家被突然骤起的风吹得整个人都凌空而起,重重地摔到笨重的柱子上面,闷哼一声,嘴角流出猩红的颜色。
他轻咳一声,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板板正正的重新跪下,“多谢城主大人宽恕。”
“给我查!就算是把城主府翻过来,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他没有说找不到会怎么样,但底下的人不约而同地打个寒颤。
白絮松了一口气,却在白矾眼风扫过来之前赶紧收敛自己的神色,摆出迷茫怯弱的模样。
“来人,把六小姐给我关起来。”
“是。”
在白冉志得意满的目光中,白絮连同青芽一起被高大的侍卫压着带出去。
她和青芽被关在她的房间里面,房门被锁上,外面守着看护的婆子和巡视的侍卫。
“小姐。”青芽端了一杯冷茶给白絮。
她眉头紧蹙,看了一眼凉了的茶水,“他们也太怠慢您了,这才刚被关上,就落井下石,消失传的如此之快,底下的人都糟践您。”
白絮平静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过是又回到从前的日子罢了。”
青芽沉默起来。
她也想到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像是生活中充斥着绝望和麻木,若不是要护着自家小姐,她早就去了。
好不容易小姐被少城主护在羽翼之下,站到阳光下面,终于享受到她所该有的一切。
因为时秋,一切都被打回原形。
像是七彩透明的泡泡,美丽,梦幻,却脆弱的昙花一现。
“小姐……”
白絮放下茶杯,摆摆手,轻轻吐出一口气,“是我太大意了,没有想到白冉如此记恨我,给我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
后悔,或许是有的吧。
从来没有人救她,只有哥哥,哥哥给她的世界带来光明。
而时秋,是她第一个认真交心的朋友,是冥冥之中的相遇。
她不忍心时秋被人迫害,所以冲动之下让她离开。
但是她如此还担心自己会连累哥哥。
明明如此哥哥很忙,忙着巩固少城主之位,还要防备那个被城主突然看重的私生子。
她却在这个时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