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或许,小家伙根本就不明白她自己所说的话代表什么。
更不清楚王后之位的寓意。
苍白的指尖轻轻抹掉时秋眼尾降落未落的水珠,微凉的指尖便有了潮湿的水汽。
他微微摩挲一下小姑娘的眼尾,那娇嫩的肌肤缓缓浮现绯色,眼尾的红似春日桃花,潋滟无辜,颤巍巍的诱人。
姬晟:“你知道立后意味着什么吗?”
懵然天真的小姑娘摇摇头,心里还有着气,娇纵直率地躲开姬晟落在自己眼尾的手指,不要坏人碰她。
姬晟从善如流地收回自己的手指,垂在身侧,不动声色地捻了捻带着湿意的指尖,手下仿佛还有绵软滑嫩的触感。
“王后是我的妻子,她会同伴我左右,与我同吃同睡,是最亲密的存在,无可替代,还会为我诞下王嗣。”
时秋讷讷道:“最亲密的存在……”
姬晟眼光一闪,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以后,你就不能拉着我的袖子,不能与我走得太近,不能如我怀抱,不能睡这寝殿……”
姬晟慢慢地数着,果然看到小姑娘逐渐瞪大的眼睛,不加掩饰的抗拒。
早已习惯拉着姬晟袖子,习惯在冰雪气息的寝殿中入睡,时秋的大脑还没来得及仔细思索,嘴巴就已经做出最直接的回复:“我不要!”
她像是赌气一般,上前一步,主动拉着姬晟宽大的袖子,仰着巴掌大的小脸,目光灼灼地看着姬晟。
眼睛宛若春日河岸郁郁葱葱的河柳,带着勃然生机,清脆明亮。
“不可以!”
她脆生生地看着姬晟说话,执拗地小模样像极了护食的小奶猫,要是有人敢把手伸进她的领地,定要伸出自己稚嫩的爪子,狠狠地挠他!
姬晟似有若无地扬了一下眉,“为何不可?”
“不要不要,我就要拉着你,不许别人拉!”
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感受到危及,娇憨气恼地拽着姬晟的袖子摇晃,胡搅蛮缠地想要达到自己的愿望,奶凶奶凶。
理直气壮地话,说出来像是软软底撒娇。
像是在人的心口轻轻挠了一爪,然后娇憨地打滚。
姬晟:“谁教你娇蛮专横的,凭什么只许你拉我袖子,不是你自己在这里说同意让他们给我立后的吗?”
颀长的身影静静地立着,姬晟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长袍,将肃冷矜贵的气质凸显地格外疏冷,绷着一张脸看着人,就很让人害怕。
小朋友看到都会吓哭。
时秋本来是不怕的,但经历被姬晟扔出宫殿,敲门不开之后,看到他冷着脸训斥自己,渐渐地嘴角往下,眼睛无辜地睁大,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姬晟抿唇,“怎么不说话了?”
时秋:“你凶我!”
“我好害怕……”娇软糯糯地声音拉长,轻轻地仿佛害怕再被凶。
她吸了吸鼻子,说着害怕,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姬晟看,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方才庚烁公主在外面诽谤她像是个小祖宗,这话如今看来一点都不假。
原本就是要打算吓了吓小姑娘的姬晟,面上冰冷疏远的面具终于破裂,没忍住笑了一下,他说:“我何时凶你了?”
“你就是凶我!”
看起来更凶的小姑娘极快地反驳。
“你先回答我的话,是不是你自己劝我立后的?”
理屈的小姑娘讷讷地眨眨眼睛,左顾右盼,方才跟姬晟叫嚣着的嚣张气焰一下子消散不少,“……我,我是帮神官姐姐劝的……所以,所以不算是我劝的。”
见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又要拿出那一套说辞,姬晟先发制人,“终究还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幽梦强迫你的?”
他说到最后,语气一冷,大有时秋点头,他就要把幽梦冻成冰雕展览的意思。
原本还想要狡辩的时秋顿时一噎,眼珠子慌乱地转悠着。
不忍心拖累神官姐姐被冻成冰雕,她就只好放弃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的歪理,小脑袋瓜子急速的运转着。
“……神官姐姐没有强迫我。”
“这么说来,你承认是你自己提倡我立后的,现在底下的大臣们收到立后的消息,王令既出,不可更改,你要如何?”
听到姬晟说没办法收回成命,原本还急着找借口推脱的小姑娘一下子急了,拉着姬晟的袖子,眼巴巴地瞅着他。
彩虹屁不要钱的说,“你是王,上泽的王,他们都是你的臣子,都得听你的,就算是收回成命,也没有什么的。”
姬晟冷酷摇头,“不可。”
小姑娘急得跳脚,没有注意到自己跟姬晟靠的已经很近了,“不要你立后。”
“你现在说了不算。”
姬晟说完之后,看到单纯的小姑娘真的急的都要哭了,眼泪汪汪,眼中笑意一闪而过。
他迈开大长腿,朝着王座走去。
时秋亦步亦趋地跟着,眼睛无神地往着虚空,嘴里念念有词,“爷爷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的白菜可以卖好多月华石,那我给他们一人送一颗本源白菜,还可以帮他们助孕,这样他们会不会改变主意?”
说到最后,时秋眼睛一亮,赶紧拉着姬晟的袖子坐在他的旁边。
姬晟淡淡挑眉。
助孕的本源白菜?
看来小姑娘的身上还有很多秘密啊。
如今天赋者子嗣艰难,世家之间因为坚持血脉的纯粹,此问题尤其严重,若是真如时秋所言,那些世家兴许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