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瞧着二人亲热的模样,心头的担忧总算放了下来。看样子,太傅府不会因此记恨上他们李家。
老夫人对梁氏使了个眼色,梁氏会意。只见她强扯出一个笑容,命人将小丫鬟带了下去。
李亭萱摇曳着裙摆,跟着梁氏去送走那些贵夫人。
她实在是不想看到李亭曈众星拱月的模样。
与其浪费时间去嫉恨李亭曈,不如和那些贵夫人们搞好关系。日后若她嫁得比李亭曈好千倍万倍,有的是李亭曈嫉妒她的时候。
李亭萱带着这个目的去和别人攀谈,脸上的笑比平日里更为真挚。就像精心雕琢过玉器,挑不出一丝毛病。
就在梁氏和李亭萱送别客人,李舟被张敞找着谈话之时,太傅一家终于赶到。
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太傅夫人,平大老爷眼眶红红,太傅大人脸上也带着一丝疲惫和担忧。
平大夫人看到丈夫的到来,没有了闲聊的心思,一家人给李亭曈道了谢便匆匆离去。
“请问大小姐,那《菩提偈》的后几句是?”无尽见闲杂人等都走光了,终于有机会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那渴望的目光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精准无比地照在了李亭曈身上。
李亭曈正要回答他,李今庸先开口了。
“老秃驴你闭嘴,我先来的。小丫头不是说好了要给我说那套救人的法子吗。”
见无尽居然抢在他前面先问了李亭曈,李今庸气得吹胡子瞪眼。
陆策站在一边也不耐烦了。
一个一个的,怎么都要找他的未婚妻,有本事回家找自己媳妇儿去呀。他也想跟曈曈说话呢。
“李院判莫急,我跟大师说几句话就结束。那一套法子一时半会我也讲不清,待会我跟您慢慢细说。”
事情因自己而起,李亭曈自然不能让二人吵了起来,上前一步,出言化解二人的矛盾。
“芍药,给李院判上茶。”李亭曈吩咐道。
“不必了。”李今庸铁了心要在一旁盯着,连茶都不喝了。
“说好了就几句啊,不能说太久。”似乎怕李亭曈骗他,李今庸开口强调道。
“好,就几句话。”李亭曈有些哭笑不得,李今庸就是个老小孩嘛。
无尽依然一副世外高僧的模样,完全不和李今庸计较。
“请大小姐赐教。”无尽双手合十,对李亭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周围的人看到无尽这郑重的模样,也都不自觉地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场面顿时有些肃穆。
“赐教谈不上,不过是偶闻此诗,借花献佛罢了。”李亭曈可不敢居功。双手合十,还以一礼。
“此诗乃慧能大师所作,我也只记得这么几句。”说罢,李亭曈便将脑海中的诗句一一道来。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李亭曈这话一出,无尽眼睛更亮了。
李亭曈对这个眼神非常熟悉,她追星的时候看到自己爱豆的时候也是这个眼神。
欣喜雀跃且充满了期待
一瞬间,她忽然就能和无尽共情了。她绞尽脑汁回忆自己脑海中的诗句。
“第二首是这样的。”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
李亭曈每说一句话,无尽便跟着重复。
“第三首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这样的。”李亭曈皱着眉背起了下一首佛偈。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
这下不止无尽,周围的老夫人,李今庸看她的目光都变了。
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大孙女,心中掀起了波涛骇浪。这个孙女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有佛性?莫不是上一次落水,让她开了慧根?
自己的孙女几年没出门她是一清二楚的,哪有认识什么慧能大师。
李今庸则暗暗担心,这个李家大小姐在佛教上有这般造诣,这个老秃驴不会将她骗去出家当尼姑吧?那他的徒弟可怎么办。
李亭曈不知道周遭人的心理变化,她只恨自己当初没有好好将这些佛教知识记下来。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她十分抱歉地对无尽说道:“第四首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对不起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无尽并没有在意她的这句话,反而放声大笑。
“贫僧已悟,多谢大小姐。”无尽摸摸自己的光头,对李亭瞳憨憨地笑了。
他似乎一下子甩掉了沉重的包袱,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轻松。
“告辞。”无尽大步离去。
颇有几分事了拂衣去的潇洒味道。
看着无尽离去的背影,李亭曈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无尽又明白了什么,但是很好,她又成功忽悠过去了。
“现在总可以跟我讲讲那个救人的法子了吧。”李今庸见无尽离去,心下大喜。
“天色不早了,老头你该走了,明日再来问吧。”陆策见李亭曈眉间浮起的淡淡倦意,心疼得不行。直接一把拽住了李今庸。
一个好好的及笄礼,结果闹成了这副模样。可把他的小姑娘折腾坏了。
“喂喂喂,臭小子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过河拆桥。”
“你救的又不是我们家的人,我拆哪门子的桥,你找平家的要报酬去。”陆策才不跟他废话,一个手刀直接砍晕了李今庸。
李今庸昏过去之前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