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亭曈一大早就收到了陆策的信,高兴地拆开,结果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就渐渐消失了。
“小姐,出什么事了?”金子瞧见她的脸色不对劲,小声地询问道。
“去大厨房,让他们现在马上准备馒头,做八百个。”李亭曈将手上的信揉成一团,砸到了地上。
她现在很愤怒,她完全没想到会有人这么丧心病狂。
为了赢,可以做这么缺德的事。
“八百个?”金子吓傻了。
将军府人口不多,平日里馒头包子什么的做得都很精致,很少会做几百个,也不知道厨娘们能不能搞得定。
“对,白面和杂面掺杂着做就好。午时过了一刻我就要全部拿走。”
“是。奴婢明白了。”金子一看还有两个半时辰就要到午时了,连忙跑去大厨房传达自家小姐的命令。
李亭曈看着地上的纸团,心里沉甸甸的。
阿策在信中给她讲了昨夜发生的事,虽然对幕后凶手含糊其辞,但她也隐隐约约猜到了真凶。
六皇子那个变态果然难缠。
虽然心中陆策只叫她帮忙准备了午膳和晚膳,别的也没多说,但她还是很担心陆策。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带兵上阵,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一定很自责。
可是比试场地又不让女子进去,她只得在家干着急。
“曈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阮氏听闻大厨房要蒸八百个馒头,吓了一大跳,连忙跑来找李亭曈问清楚。
“西山营被毁了。”李亭曈沉默了一会,还是把事情给阮氏说了一遍。
“这……这也太过分了吧。天子脚下,他们就这般猖狂?”阮氏不可置信地看着李亭曈。
“是啊,怎么就这么猖狂呢。”李亭曈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阮氏知晓她也回答不出什么,只得开口转移了话题:“总不能只让他们吃馒头,我再派人去买些菜回来到时候一块送过去,厨房就用来蒸馒头吧。”
“劳烦婶婶了。”李亭曈连忙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也不要太担心,阿策不会有事的。”阮氏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嗯。”李亭曈强行挤出一个笑脸回应道。
就在将军府全力为西山营准备午膳之时,西山营士兵遇害一事也都传开了。
魏忠一觉醒来听到这个消息,愣了一会,旋即哈哈大笑。
“六皇子的手段果然妙啊。”
管家可不敢多嘴,只得在一旁默默站着。
魏忠高兴得早饭都多吃了一大碗。
魏家一系的官员听了也松了一口气,这陆策今日作战人数少了那么多,他一定赢不了魏忠了。
唯有金都的知州张敞十分不悦。
昨天半夜里他就被人叫醒,说要报官。
一听出了一百条人命的大案子,他立刻就吓醒了。
跟着那个叫罗宇的小子查了大半夜,什么也没查出来。
“大人,事情就是这样的。您看是不是得先找找嫌疑人?”罗宇见张敞一直问东问西没有进入正题,忍不住催促道。
“本官自有我的办法,你不要越俎代庖了。”张敞哪里不知道魏忠的嫌疑最大。
但魏忠可是六皇子未来的岳父,还是当场二品大官员,他一个小小的知州,哪里敢对人家做什么呢。
而陆策虽然没了祖父和父亲的庇佑,也没有官职在身,但人家家底厚实,宫里还有一个得宠的姐姐,他也得罪不起啊。
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这一百条人命不是小事,在他的治理之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若是给不出一个好的交代,他的官员生涯也就到头了。
张敞现在真可谓是进退两难。
“是,有劳大人了。”罗宇见他不大高兴,没有再多嘴。
“你先回去吧,有了消息我立刻派人告知你们将军。”
张敞挥挥手让他离开,罗宇也听话的走了,策马赶回了武陵城。
他望着这万里无云的天空,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去魏将军府打探打探情况。
“张大人有何贵干?”魏忠正要出门,就遇上了前来打听消息的张敞。
“西山营出事了,想来问问大人一些情况。”张敞面色尴尬地回答道。
“西山营出事了你找陆策去呀,你找我做什么?”魏忠可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
“这不是西山营那边的要求嘛。”张敞果断把锅甩给了陆策。
魏忠不耐烦地开口:“我马上要去准备今夜夜袭的事情了,耽误了我练兵,你赔得起吗?”
“魏将军慢走。”张敞果断地让开了一条道。
这小子还算识相。
魏忠看了张敞一眼,上马去了魏家军的军营,准备带兵到金陵城去做准备。
张敞看着魏忠离去的身影觉得十分棘手,此时身边的捕快头头张伟给他出了主意:“大人何必从旁打听?”
“言之有理。”张敞听了点点头,连忙差人去打听魏忠昨夜可曾有离开过魏家,魏家军的军营可曾有异常举动。
“另外,再派人到处宣讲一番,让老百姓们没事不要靠近西山营了,那边可是有狼群的。”张敞再次叮嘱道。
“属下明白。”张伟回了知州府邸,便带着人前去调查西山营命案一事了。
随着调查的加深,西山营士兵身亡一事越传越广,不过一个上午,金都的百姓们便都知晓了。
“西山营那边有狼群,咱可得小心些。”路人甲嘀咕道。
“就是就是,陆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