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亭萱见他们哭得厉害,上前轻声劝到:“娘亲刚走,你莫要让她担心了。”
“好了,好了,睿儿咱们不哭了。”林氏搂着外孙也跟着劝到。
“太傅府平大夫人,到。”传唤的人高声汇报着。
林氏一听,知道平大夫人和李亭曈关系颇为密切,她此时找茬实在不明智。
于是给梁氏上了三炷香后默默退到了一旁。
“大小姐,节哀。”平大夫人看着眼下一片乌青的李亭曈有些心疼。
“多谢平大夫人宽慰。”李亭曈起身对她行了一礼,趁机活动一下跪得僵硬的腿。
“有事就派人到太傅府找我。”平大夫人也不好在这耽误太久,给梁氏上了香后,给李亭曈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便去待客的花厅歇着了。
没过多久,将军府的二夫人阮氏也来了。
她照例宽慰了李亭曈几句,便离开了。
直到下午,过了悼念的时间,也没有新的人再来。
老夫人看着悼念的名单,抿着唇,似乎很生气。
李亭曈倒无所谓,少来几个人她还能少装模作样一会。
李亭萱心中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母亲的名声已经坏了。
外人都说母亲这么多年表面上对李亭曈尽心尽力,实际上一直想要她的命。
再加上她的事情,许多人家都对她们避之不及。
而太傅府和将军府都是因为李亭曈的原因才肯上门。
她好恨。
若不是母亲当时自作主张将将军府的婚事给了李亭曈,今日李亭曈身上这些殊荣都是她的。
她恨梁氏,更恨李亭曈。
“先这么着吧,明日还得继续迎接上门的客人,都好生歇息着吧。”老夫人下了令,几人便退了下去。
李亭曈回到凭澜苑,只觉得身心俱疲。
跪了一日她膝盖都快碎了,这孝女可真是不好当。
听到开门声,李亭曈下意识地抬头,看到陆策十分欢喜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所以就来了。膝盖是不是跪疼了,我给你揉揉。”陆策见她这副疲惫的模样,忍不住上前蹲在了她的跟前,伸出手轻轻替她缓解膝盖的酸痛。
李亭曈看到陆策有些惊诧,她好奇地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因着梁氏的死,李家上下这几日可谓灯火通明,巡查的人手也增加了一倍,她还以为陆策不来了呢。
“这点小事怎么能拦得住我。”陆策得意洋洋地翘起了下巴。
李亭曈看到他这幅表情,心中的烦躁被驱散一空。
似乎在他这就没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
就算天塌下来了,他也能替她捅出一个逃生的窟窿来。
“要不明日你就装病吧别给那个女人跪了,她也配么。”陆策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妙,兴冲冲地继续怂恿李亭曈装病。
“我让半夏给你拿个药,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歇着了。”
“不好吧”李亭曈被陆策说得蠢蠢欲动。
她也不想跪梁氏,可规矩在那,她又不得不遵守。
“有什么不好的,一切就交给我吧。再说了,后日同人大赛就开始了,你难道不想去看看吗”陆策知道李亭曈心里的想法。于是抛出了一个诱饵,等着她上钩。
“想。”一听到同人大赛,李亭曈便忍不住点头。
这么盛大的一场比赛,她作为当事人怎么能错过呢。
“那你就安心养病吧。”陆策冲她挤眉弄眼,着重强调了“养病”二字。
“你真好。”李亭曈伸手将陆策一拉,陆策便扑到了她的身上。
这种场面经历了太多次,李亭曈现在已经脸不红心不跳了。
她伸出手挠了陆策的痒痒,两人笑闹着滚到了一团。
而后便是一夜好梦。
一大清早,李亭曈将金子叫来,故意做出一副感冒的样子,吓得她惊慌失措。
“小姐,你怎么了”金子紧张兮兮地问道。
“咳咳,我身子有些发热,头还很疼。”李亭曈皱着眉头,发出难受的呻吟。
“啊莫不是受凉感了风寒我这就去给您请大夫。”金子信了,立马就要去给她请大夫。
李亭曈见自己的表演骗过了金子,这才笑道:“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您可别不把风寒当回事,之前府里可有小丫鬟因为风寒没命了。”金子以为李亭曈在安慰她,着急地劝解道。
“我真没事”李亭曈将金子叫了回来,小声把自己和陆策的计划告诉了她。
“那就好,吓坏我了。”金子拍了拍胸脯这才放下心来。
半夏已经将药调好,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主仆两人窃窃私语的场景。
“小姐,请。”半夏将药递给了李亭曈。
李亭曈看着乌漆嘛黑的汤汁,皱着眉逼自己一口气喝光。
没多久,她便感觉自己浑身发冷,牙齿开始不自觉地打颤。半夏用手背轻轻试探了她额头的温度,对她说道:“小姐,药起效了。”
李亭曈强忍着不适点头道:“金子,去请大夫吧。”
“是。”金子连忙跑去请大夫,芍药去了睦元堂跟老夫人禀告此事。
“曈儿不要紧吧”老夫人紧皱着眉,似是有些不信。
昨日里她瞧着李亭曈还精神奕奕,怎么忽然就病了。莫不是不想给梁氏守灵所以找的借口
“我瞧着有些不大好,金子已经去请大夫了。”芍药不知道真相,看着李亭曈难受的模样把这事当真了。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