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陆策还是拗不过李亭曈,扶着她去了帐篷里。
“小姐我没事。”不等李亭瞳询问,金子就主动开口了。
李亭曈眼泪立马控制不住落了下来,她还没问,金子就说自己没事。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小姐,我真没事。”金子见李亭曈哭了,就要坐起身证明自己很好。但肩膀实在疼得厉害,她没力气。
“昭昭别哭,大家都没事呢。”陆策赶紧哄起李亭曈。
看着昭昭流眼泪,他心里就像被人用针扎了,疼得慌。
陆一实在没眼看,这个温柔的男人到底是谁!这肯定不是他们家少爷。
不对,他看到了这个场面,少爷回头不会把他踢回北疆吧。陆一感觉自己背后一凉,默默转过身不看他们。
十一不明所以,也跟着背过身去。
李亭曈看着被划破的帐篷,山里夜间寒冷,这帐篷若是漏了风,那是没法住人的了。
“陆一,你帮我把金子抱到马车上。”李亭曈吩咐道。
“使不得。”金子连连拒绝。
陆一转回头看着金子满脸抗拒,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了一眼自家少爷,见陆策点头,便不理会金子的拒绝,一把举起金子往马车走去。
金子的抗议声消失在帐篷里,十一也赶紧跟了上去。
之前陆一已经告诉过她了,要给小姐和姑爷制造一切二人相处的机会,她可不要在里面当碍事的花瓶。
当然,也没有她这么黑的花瓶。
李亭曈:“……”
你就不能公主抱吗。这抱着小腿举起来,你以为你在扛旗帜呢。
“现在放心了吧?”陆策见她终于放松,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嗯。”见金子安然无恙,李亭曈终于露出了发自肺腑的笑容。
要是金子出了什么事,她不知道要花多久时间才能原谅自己。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在金子看来,她救主子天经地义,但在她看来,人命平等,没有谁该为了谁豁出性命。
金子对她的救命之恩,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我们出去看看吧,舅舅应该审完了。”
“好。”陆策听了这话,小心地将她搀扶起来。二人去了外边。
众人的睡意早就在打斗里消散干净,纷纷围着那几个黑衣人不走开。
“舅舅,怎么样了?”见杨春来脸色奇差,李亭曈有些担忧。
“阿曈,我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会这么狠心。”杨春来一想到梁氏,怒气涌上心头,狠狠地踹了黑衣人一脚。
在众人轮番殴打下,黑衣人不一会儿就说了实话。
只说了是金都一个妇人找的他们,要他们跟进杨家的商队,找个机会将李亭曈砍伤。
不用要了她的命,只要将她面容毁了,或是让她身患残疾即可。
那妇人极其大方,先给了二十两银子当定金,说事成之后,会再给一百两银子。
他们一合计,这一趟下来,每人能分到三十两银子,还不用杀人,于是便接了下来。
只可惜在他们的描述里,那个妇人长得不像梁氏。可除了梁氏,阿曈在金都和别人无冤无仇,还有谁会这么狠心。
陆策听了这番话,脸也沉了下来。昭昭的生活究竟有多危险,这么多豺狼虎豹盯着她。
“那后面那群黑衣人呢。”陆策觉得有些奇怪。
后面那批黑衣人和现在被抓的几个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他总觉得那些人有些熟悉,但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我们不认识他们呀!”黑衣人疯狂摇头。
他们还以为有救兵呢,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开心了。
“莫不是梁氏做了两手准备?怕他们不成功,便又找了一群人?”虽然没有证据,但李亭曈也默认了是梁氏派来的人。
毕竟和她有仇的,又知道她行程的,只有梁氏了。哪怕去找人的不是梁氏,这件事和她也绝对脱不了关系。
“我觉得不是。”陆策摇摇头。
后面那批人的身手,不像梁氏能雇得起的。但偏偏很奇怪,他们的目标也是昭昭。
陆策思来想去也得不出一个结论,李亭曈也蹙着眉思考,难道原主还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仇家?
“报官吧。”最后还是杨春来拍了板。陆策和李亭曈没有异议,他们不能将人杀了泄愤,最好的办法就是交给官府。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四个黑衣人被绕着树干绑了一圈,留了两个人看守他们,其他人便回去睡觉了。
至于能不能睡得着,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亭曈也回了马车里。金子躺在马车正中间,李亭曈和十一裹着被子,依偎着彼此,靠着车壁睡着了。
一晚上李亭曈睡得都不是很安稳,总是梦到自己命悬一线。一睁眼,看着十一和金子安稳的睡颜,长长舒了一口气。
小心地将十一的脑袋从肩膀上挪开,掀了帘子下了马车。
“怎么醒了?”陆策瞧见李亭曈下了马车,立刻起身。他一夜没睡,生怕再来一群黑衣人,便跟杨春来主动请缨,他带着陆一一直守在马车外。
虽是五月天,但山里还是有些冷。瞧着黛色的天空,此刻应该不过早上五点。
“睡不着。”李亭曈一下有些不适应外面的温度,打了个哆嗦。
“可是害怕?”陆策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给李亭曈裹上。
“有一点。”李亭曈伸手握住陆策的手,两人的手在宽大袖子的遮掩下,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