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嚼着薯片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比昂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这才对简仁挤出了一个笑脸。
“您看这误会闹的。
其实,我并不是要跟踪您。”
“嗯?”简仁当即扬起手中的半块薯片,指向了比昂。“你都被我抓个正着了。就没必要再做这种无谓的狡辩了吧。
不是说好了不再遮遮掩掩吗?
这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是要还是不要了?”
说完,简仁将薯片扔进嘴里。抬手又抄起了一旁的打火机,眼神中多了几分戏谑之意。
这画风转变的也太快了些吧。
上一秒不还在要死要活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开始放飞心情了?这一副老娘无所畏惧的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比昂在心中吐槽着女人真是善变的物种,面上却是将那苦巴巴的笑容挤的更开了些。
“您不要着急。听我慢慢把来龙去脉讲一遍。您就明白,这里面真的全都是误会。
那…”
“等等”,又是一薯片指来,比昂立刻住了口。
“别给我整那些没用的。什么您、您、您的,听着别扭。
想说好,你也别跟我绕东绕西的,直接捡干的讲。”
“是,是,是。
我保证,这次绝对都是最干最干的干货。”
见简仁没有要再开口的意思,比昂开始了他今天的第二次讲故事旅程。
“嗯,我的名字叫奥法,这一点,我之前并没有说谎。
我的职业是一名私家侦探,日常主要的业务也就是跟踪调查一些费刑事类的事件。说的直白一些,就是跟踪一下丈夫,尾随一下妻子,找找婚外情的线索,查查在外面有没有私生子。”
这些,都是比昂他们那个圈子里最常见的活路,比起之前那个什么活动策划公司的变态跟踪狂。聊起这个,他简直算的上是信手拈来,完全没有任何造假背书的痕迹。
同样是说的流畅,但这一次简仁一听他的话,就天然信了几分。不为别的,就因为那语气里还无半点做作的随意感觉。
于是,再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找个怪异的角度,出口打断。简仁吃着薯片,听的认真。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就在去年七月,也就是北文葆婚礼之前两个月的时候,灰家有人通过我在网站上发布的侦探信息,找到了我。”
说到这里,怕简仁不知道北文葆未婚夫的名字,比昂还不忘补充了一句,“灰家,你应该知道,就是北文葆的夫家。”
见简仁点头,比昂这才继续他的讲述。
“不过,找到我的人并不是北文葆未婚夫灰岩家直系的亲属。
那人年纪和灰岩相仿,我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只知道他在网上联系我是的代号叫做,秦黛。
虽然这个名字像是为女士,但我从他说话的语气和用词上可以判断出,其实对方应该是一名男性。”
比昂一边讲,一边注意观察着简仁的神色。他记得,那本话术上有提到过,要多一些细节方面的描述,来增加话语的可信度。见简仁听的专注,他之前悬着的心,这才稍微放下了一点点。编起故事来,似乎也更加得心应手了些。
“嗯,我想想,要怎么描述他与灰岩之间的关系。
据这个秦黛描述,他的父亲应该是灰岩父亲的一位表兄。当然,这是他自己说的,是否属实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我也怀疑他是在撒谎,就和他故意取一个女性名字一样。
但我作为一位有职业操守的私家侦探,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打探委托人的具体信息。像他们这样在网上找到我们的,本来就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反正,当时这位化名秦黛的灰家亲属,就以家族的名义,请我为他做一份调查。
至于调查的内容,你肯定已经猜到了。
没错,就是关于北文葆的。
说是,要和他们这样的大家族联姻,还是想要提前调查清楚一些才好。
当时,我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就完成了这份调查报告。在那次调查中,我并没有发现北文葆有什么可以被利用的污点。当然,这也是在之后,秦黛第二次找我时,我才意识过来,其实他一开始的用意,就不是什么简单的婚前背景调查。
就在我收到一笔酬金后的当天,那位秦黛就在网上再次联系我,问我那次调查中还有没有什么疏漏。比如类似情感经历丰富,或者犯罪前科一类的事情。
那时,我就意识到,那位秦黛应该是不希望北文葆嫁到灰家去。这是想在婚前,找些由头做做文章。
但你知道的,我们做侦探的。只要是发生过的,无论那事情多么丑陋,我们在挖掘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负担。但没有的事情,我们也是绝对不会故意扣到别人身上的。
若是在调查报告中按照委托人的意思乱写,到时候被作为离婚或是分家产时的证据,这可就是诽谤,是要被抓进卫所的。
所以,当时秦黛向我打听北文葆污点时,我根本没有犹豫,直接就回复了他两个字,没有。
可那个秦黛似乎还是不死心。在听到我这样义正言辞的回答后,竟然又雇佣了我进行第二次调查。
而这第二次调查的内容,便是一天二十四小时跟踪北文葆。”
说到这里,比昂似乎自己都信了自己编出的这番说辞,一脸懊悔的叹了好几声气。
“哎,你说,我要是没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