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般略带傻气却不掩少年热血的儿子,布姐与施焦顾互视了一眼,感怀的目光中却都有一丝淡淡的忧虑。
待安顿好儿子睡下,夫妻俩回到自己的卧室。一关上门,竟是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施焦顾叹气是因为有些担忧儿子的未来。见妻子也是一脸忧虑,心下有些不解。虽然妻子没有特别坚定的立场,但施焦顾知道,过去自己这位夫人更多是站在臭小子那一边。否则也不会答应那小子去众眼实习。
本以为今晚过后,这也算是遂了他们母子两人的心意,但却是没料到,一向开朗的妻子似乎并没有如自己想象中那样希望看到现在这样的结局。
两步走上前,施焦顾从背后环住娇妻的腰,轻声宽慰到:
“其实小狄这孩子也是有天赋的。
他既然这么喜欢做记者,就让他做吧。
现在就你和我,我就和你说说实话。其实刚才听到他说的那些话,我也是很感动的。就好像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你呀,以后就不用再操心那些事了。你放心,有我为他保驾护航,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他掺和到那些事情当中去。”
听了丈夫的话,布姐脸上的愁容并未减轻几分。她转身看了看丈夫依旧温和的面容。曾经同样快意的少年,如今那眉梢眼角处也已有了沧桑的痕迹。她伸手回抱住对方,轻轻把头靠在了他的身上。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幽幽开口。
“我知道你会尽最大的努力去保护他。
可是你应该比谁都要清楚,他一旦踏上这条路,就很难避开那些蝇营狗苟。我只想他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生。那些真正的黑暗与肮脏离他越远越好。”
抚摸着妻子的头发,施焦顾又是一声轻叹。
“我又何尝不希望他过那样的人生呢?
不过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个儿子和年轻时候的我一样。有自己想法,又无比的倔强。有时我都不知道,他这样像我,我是该欣慰还是该懊恼。
也许老天爷就是在惩罚我年轻时的固执吧。这才派来一个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的儿子来讨债。
你也看到了,之前为他安排的一切,只会换来拒绝与对抗。
如果再这样无休止的消耗下去,不仅没有意义,或许还会真的将我和他之间的那点父子情谊全都消磨干净。
说起来我还是很感谢你当时坚持让他去实习的。
本想着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去实习,也算是给他一个机会去了结一下自己的那个记者梦。可这小子到好,这才实习了多久,竟然真的让他摸到了一些厉害的东西。
这也让我真正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这小子啊,骨子里就留着我的血。简直和年轻时的我一个样。敏锐、积极、倔强,却也是和我那时一样的蒙头就往前冲。”
“你这是夸自己,还是夸儿子呢?”布姐嗔了他一眼,继续说到:“你哪有我们儿子厉害。
小狄这是为了梦想一往无前,你当年那叫傻大胆。
要不是你最后好歹还是选择了妥协,恐怕现在我们一家三口早就齐齐整整的去见上帝了。”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拿那件事取笑我。
我们说好的,谁也不再提。你可是犯规了啊。”
话语虽是责备,施焦顾的语气中却只有对妻子无限的纵容。
布姐却是一把推开了身边的人,佯装生气说到:
“我为什么提那件事?还不是因为你答应了小狄。允许他去做那个劳什子记者。
如果他也遇到你之前那样的状况,这万一有个好歹。你说我俩还怎么活?”
施焦顾上前一步,拉起妻子的手,眉头又紧了几分。这些天来,有些事情一直压在他的心里。此刻看着妻子眼神里的不解与埋怨,施焦顾轻叹一口气,半晌后终于开口说到:
“正是因为他已经遇到了。所以我才只好同意让他去做记者。”
“你说什么?
这不可能。我早就和主编说好了,小狄的实习工作只在办公室里挑选一下大众爆料的素材。这样一来,他总有一天会打消去当记者的念头。
你家主编和我保证过,他绝对不可能有真正的采访机会。又怎么可能遇到那样的事?
我不信,你骗我。
你最好和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布姐生气的一把抽回了原本握在丈夫手中的右手。
施焦顾抿了抿嘴。这件事他原本也不打算瞒着妻子。只是此时却是有些不知该从和说起。就在他还在整理思路时,对面一脸怒气的布姐已是再了没耐心。焦急的说到:
“你倒是说话啊。小狄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施焦顾心疼妻子如此忧心的模样,拉着她坐到了床边。轻轻为她顺着气,这才将事情的原委缓缓道来。
“那天布洛议长亲自带了个人去了我的办公室。
当时,议长大人只是随意寒暄了几句,就借口有事先离开了。却是把他带来的人留了下来,只说对方有件小事要找我谈。
我一开始只是觉得那人有些眼熟,一时没想起究竟是谁。直到他自我介绍,说自己的名字叫杜克。我才想起他是银河投资的幕后大老板。之前在布洛当选议长的庆祝酒会上,我们倒也算是远远见过一面。
想起了对方的身份,我那时便以为他是想来寻找合作机会的。毕竟现在我们的发展不错,我以为他是想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