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两个有着相同想法的人,本只是用自己的证据与话语来印证自己的想法。
可最终,要将他们说出的论点与论据从新组合起来,才刚好表达出两人分别思考得出的全部结论。
这种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方式。就好像本是一个人的内心独白,却被放到了现实世界中。再借由另一个人的嘴,以和自己对话的方式一句一句讲述出来。
就好像两个不同的人,明明拥有两颗独立的大脑,却拥有完全相同的思维。
或许有人会因这样的心有灵犀的默契,而感到欢欣鼓舞。会因为世界上出现一个真正懂自己的人,而感到无比幸运。
但对于一向自视甚高的人来说,这样的默契,反倒是有了一种自己轻易被看穿的感觉。
这种近似思维偷窥、大脑透视的感觉,对他们来说绝对谈不上美妙。
就好比此刻的两位迪卡。
无比顺畅的沟通,让两人很快便意识到了这一点。完全掌握对方所思所想的同时,是自己的一切想法也暴露无遗。这让游戏室里的气氛有了些许尴尬。
后一步回到家的迪卡,更显得有些局促。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也已经想到了自己刚刚才意识到的一个关键点。
就在说出如何消灭第二个人后,他的心里敏感的察觉到:
自己作为后出现的那个人,是不是意味着,在两人中,自己正是多出来的那一个。
这个想法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而在对话中,对面那个自己所表现出与他思维上的无限同步,让他更多了一份忧虑。
在他想来,自己此刻能意识到那一点,对方应该也能想到,其实他正是两人中多出来的那一个。
想及此,之前还在车上也杜克侃侃而谈的他,却是陷入了一小段时间的沉默。
不过,游戏室内这样不尴不尬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
很快,坐在他对方的那位便开了口。只是说出的话,正好印证了他的之前的担心。
就听先回家的迪卡有点局促的说到:
“那什么,你也别多想。我们俩的事情等会儿再讨论。
不管怎么样,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想想这事情背后传送公司所隐藏的办法。
等我们找出他们的秘密,再想出应对那些传送公司的具体办法,再来讨论我们自己的事情也不迟。
毕竟,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付我们。”
后回家的迪卡听了这话,先是一阵沉默。叹了口气后,继续说到:
“刚才说到哪了?
对,我说会直接销毁基粒。
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思考的便是传送公司要如果做出判定。
他们是怎样确定被传送的人是多出来的那一个?”
话虽这样说,不过说出这些话的人,似乎还是无法立刻集中全部精力来思考关于传送的事情。问题就这样直白的又抛回给了对方。
而坐在小几对面的那一位,不知是不是也察觉到了自己先回家这一天然到:
“如果是我的话,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你应该还记得,之前我们有听过类似的方法。我记得是在一次科技交流会上,大概是五六年前吧,在大中华区的尔水市。
当时讨论的议题便是一种被称作基粒标记的新技术。”
被对方这样一提示,原本还在忧心自己是多余的迪卡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思路被重新引回传送上,他也不再纠结谁先谁后,谁是正主这件事,摸了摸鼻子,认真说到:
“对,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技术。
我记得当时在交流会上,有个技术团队说他们已经成功掌握了基粒标记与标记读取所需的相关技术。
据他们所说,这项技术将会运用于跟踪基粒的使用情况,减少基粒资源的浪费。
同时还将被运用于涉及有害工业原料回收等领域。以防止有毒有害物质所转化成的基粒,重新被用于食物等生活用品的再生之上。
这样说来,如果将这项技术应用与传送之上,即便是在传送公司相互独立,并且没有准确的外部记录的情况下,也可以完成我们之前的猜想。
公司与公司之间不需要真正的数据共享,只需要共同建立一个独立与各公司之外数据库就可以做到。”
“嗯,你说的不错,我是这样想的。
这个办法本身并不难。无论是哪家公司的设备,传送仪只需要在每一次传送后,在目的地完成重塑的那组基粒上做上记号。
之后,同一身份的人再此进行传送时,只要比对这个记号就可以判断出,是否与之前传送成功的那人吻合。
只要基粒上附带的记号不正确,或者明明有记号的用户突然没有了记号。那么就可以判定,当前正在使用传送仪的人,是多出来的人。
这样就可以直接进行抹杀,不留下一点痕迹。
而对于已经完成传送的那人来说,对此将会是一无所知。”
“这样也有一个问题,如果没有记号就直接抹杀,这不太可能。
比如一个新生的婴儿,他的第一次传送,肯定也是没有记号。对第一次使用传送仪的人来说,就这样被直接抹杀掉,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你说的没错。
对于没有记号的人,如果检测到其过去有传送记录,才会被直接抹杀。其实这里的没有记号,也是一种记号出现偏差的表现方式。
我们可以假设,每一个人被成功传送后,都会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