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前夜半。
景青时若有所思,她一边观看场中情形,一边心中暗自推算。
片刻,将阵盘丢到景崇浮怀中:“世兄莫慌,我有办法。”
一日前凌晨。
仙府外远处树丛里,景青时一击掌:“世兄,我们的机会到了!快去布置!”
她一点仙府周围几处,道:“待我在那几处布好阵旗,世兄就可在仙府前将阵盘埋好,余下的咱们依计行事。”
转眼间,场中却忽然生变,季岳临阵突破,收服妖兽元神,眼看就要逆风翻盘。
景崇浮脸色一肃,他为剑修,战斗敏锐度极强,哪怕距离颇远,也能隐隐感到此人的威胁,道:“冶弟,事情有变,怕是之前的计策不能再用了。”
景青时也对季岳几度翻身的小强精神吃惊不已,她倒不是觉得束手无策了,而是心内嘀咕道:垃圾资质、习练偏门功法、打不死、临阵突破。哎呀?该不会这家伙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吧?莫非我没穿游戏,结果穿书了?嗯,算了,就算是主角,这次也要听我的!
我的过场cg必须要导演成功!
她脑筋转的极快,转眼间就重新“写好了”“剧本”,暗自点点头,不以为意笑道:“这样更好,我开始还嫌原本的计划太过突兀,让人怀疑,‘文似看山喜不平’,现在有了激烈冲突,我原本安排的剧情人物再出现,就更能让人信服,不再怀疑。”
景崇浮对她的什么“剧本”、“剧情人物”等描述简直一言难尽,这词汇理解起来颇为容易,就是这想法真是天马行空、匪夷所思,但细细琢磨之下,也不是不可行。
他自身就是不走寻常路的修道者,所以思量下来,毫无异议,干脆就按当初答应景明镜的,听“景子冶”的吩咐,并保护好对方就是了。
“就是有一点,单靠幻阵是不够了,需要世兄你出场。”景青时一边快速在心内将“剧本”完善,一边问道,“世兄,若是让你出手对付这季岳,你有把握拼上一击不败落吗?”
景崇浮挑起眉毛,他身为剑修,杀伐第一,在斗战上岂能弱于人?
听到此话,便是平日里经常一副木讷的脸上,神采回归,忽然生动起来,眉宇间现出锋锐,面带杀伐之色:“莫说一击,以我剑意,便是三击、五击、十击,他也败不了我。”
“只可惜,我空有剑意,却没有趁手飞剑,犹如剑客有剑法没有利器一般,不然别说是与之相拼,此等妖人,我能斩他!”话语间有铿锵之音,竟是触动剑意共鸣,景崇浮一扫心不在焉的状态,此刻面容坚毅,神采湛湛,才真正显露出了他身为剑修的风采。
竟然修出了剑意?景青时吃了一惊,这才觉得,这世上果然从不乏天资横溢的人。
景崇浮也许资质一般,但这悟性,真是少有,他也不过十六七岁年纪,就已经算是踏入剑修门槛了,前途不可限量。
也难怪他总是急不可耐的寻求飞剑。
“难道家族就没有一柄好的飞剑吗?”景青时忍不住问道。区区灵器,又非先天,对自己等小修可能是天大的宝物,但在金丹真人手中,虽然依然珍贵,但绝没有珍贵到不给家族道种配备的地步。
其他四家子弟进个秘境就携带了灵器,自己也有了小镜子护身,缘何景崇浮没有得赐飞剑?
景崇浮摇摇头,挑剔道:“有是有,却没有适合我的。我们剑修讲究至贞至纯,对于飞剑,一定要选最适合的那个,不然有碍修行。”
景青时顿时露出古怪的神色:都说飞剑是剑修的正妻,看来不是无的放矢。
她还欲再问,场中情况又是一变,徐仲岿缚妖索出手,却仍旧没有完全制住季岳。
情况紧急,却正是入场的好时机,景青时按下心中疑惑,连忙布置:“不知世兄剑意是哪种?若有可能,我还可以再谋划一番。”
景崇浮十分痛快,伸出手掌,“哗啦啦……”水声忽起,有水流凭空出现,吸取空中的灵气,越发壮大,“我之剑意乃碧水潮生,可携潮水之势诛杀敌人。可惜周围没有水域,不然若能借势,哪怕没有飞剑,我亦能诛杀季岳!”
景青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心道:不愧是剑修,说起杀伐,格外精神。
她心思一转,就有了想法:“无妨,剑修一道,我也有所了解,所谓借势,并非要借真水,其实借的是水之意、形、势。”
“不错。”景崇浮点头,看向景青时,忍不住劝道,“冶弟,我再说一次,你真有剑修资质,不妨改为练剑。”
我天灵根做剑修?怕不是天打雷劈。
当然,最主要的是,我这不是悟性,而是“见多识广”啊。
“剑修之事以后再说。”景青时敷衍道,面色一正,说出新的计划,“世兄,一会儿我让地龙蚯送你过去,你先埋好阵盘,然后趁机凝聚剑意。”
“待你现身的那一刻,引得众人注目,我便会发动幻阵,增大水势,为你剑意借势添加威力,这样也能掩人耳目,以剑意遮掉阵法发动波动。”
景崇浮低头思索:“若是如此,我可立于不败之地,但却未必能斩得此人。”
景青时笑道:“斩他做什么?咱们要的是传承。”
“此时,无论季岳作何反应,你都要做出斩妖除魔、诛杀此人的架势。”
景崇浮摇头:“杀不了,别人看得出,若是斩到对方身上,更是明显。”
景青时又笑:“那便不斩到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