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祺难得进宫上早朝,慕怀琸看到他时,一时还以为看花眼了。
慕怀庆看到他来,在心里冷笑,嘴上仍玩笑道:“老四,今天怎么心血来潮上早朝了。”
“遂父皇的愿。”慕怀祺叹笑道,“父皇成天念叨,我怕要再不来上早朝,父皇就要让刘培领着人去懿王府把我绑来了!”
慕怀琸被逗笑了,“你也该收收心了,自己想想这些年来有几天上过早朝。”
慕怀庆眼观鼻鼻观心,没有搭话。
“早朝哪有美人香啊!”慕怀祺闭眸回味,似是享受其中,“三哥,你想想,温软在怀,岂不更乐哉?”
慕怀琸无奈的笑笑,接着慕怀元与东方佑一同进了大殿,要说起来,这还是上次送礼之后,慕怀祺与东方佑的第一次碰面。
二人视线相撞,东方佑阴着脸,慕怀祺倒是大方一笑,“看将军满面红光,看来是有好事发生啊!”
碍于这是大殿,东方佑也不能不搭理他,只好冷着脸,口不对心道,“那要多谢先前懿王殿下送的礼了!”
提起这个,他就恨不得杀了慕怀祺!
“不用客气,将军喜欢就好!”慕怀祺笑得人畜无害。
慕怀庆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扫量,莫非慕怀祺还想拉拢东方佑?
殿内大臣渐渐都到齐了,最后慕绛承从侧殿踏上高阶,文武百官皆下跪相迎,待皇帝坐上龙椅,众臣皆呼:“吾皇万岁!”
“起来吧。”
慕绛承的目光只在慕怀祺身上停留了一秒,就移开了。
“今天早朝咱们不说别的,就来聊聊京城里近来发生的事,或者就聊你们身边的人或事,都成!”慕绛承扫了阶下众臣一眼,挥了挥袖子,“谁先来说啊?”
大臣们面面相觑,他们实在没搞懂皇上今天这是整的哪出?
所有人都统一看向几位皇子,毕竟这是他们爹提出来的,他们得先带个头!几人姿态各有不同,慕怀祺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慕绛承见无人主动,便点名慕怀庆,“庆儿你先说。”
慕怀庆出列,垂首拱手道,“儿臣去调查了顺尹府尸变的事情。”
其他大臣们听了,皆讶于此事,小声议论着,东方佑面无表情的看了太子一眼。
“如何?”
“儿臣查到尸变的原因是死者生前中了一种奇怪的毒。”慕怀庆继续道,“而这毒正是从江西传来的,儿臣怀疑陈利生前去过江西,所以才染上了这种毒。”
“怀疑?”慕绛承凝眉,语气强硬,“朕想听肯定的信息。”
慕怀庆吸了口气,“陈利是个术士,与他师父落裘常年游历于江湖,到处去帮白喜事人家做法事,儿臣听闻他前不久才出过一次京城。”
慕绛承若有所思地皱着眉,又问,“那可有查到他是被何人所杀?”
“据儿臣了解,陈利在当术士以前是个赌徒,在赌坊里欠下了不少债,早些时候常因欠债不还挨了不少打,所以儿臣推测他极有可能是被这些人恰好撞上了,最后被打死的!”
慕绛承凝眉点头,没有评价什么,淡淡道,“知道了。”
慕怀庆入列,慕怀祺冷笑一声,这套编纂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还有谁想出来说说。”
殿内沉寂了片刻,慕怀祺主动站出来,但是他一出列,慕绛承便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提前声明,“不许说你在风月场上的那些事儿,也不许说些没有意义的东西!”
此话一出,引得大臣们垂首偷笑。
慕怀祺挑眉,“父皇,你针对我?”
“朕是让你看场合说话!”
“儿臣这点规矩还是懂的!”慕怀祺说完,拱手道,“儿臣望父皇彻查赵家。”
殿内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慕怀庆皱眉瞪着慕怀祺,他已经往后退了一步了,他这是打算跟他作对到底?
“为何?”
“方才太子所言是为推测,儿臣也有个大胆的推测。”慕怀祺道,“儿臣认为陈利的死可能跟赵家有关。”
慕绛承皱眉,“何出此言?”
“先前赵家接二连三出事,就请了陈利去赵家做法事,但是儿臣听闻他们中途起了冲突,陈利一气之下差点毁了少保大人的骨灰瓮,而且当时还有人亲耳听到赵家的人放话说要杀了陈利。”
“至于中毒的原因,是不是在江西染上的还真不好说。”慕怀祺继续说道,“儿臣在尸变前看过陈利的尸体,除了颈部有块紫黑色的斑,并没有其他的伤口。如果他在生前就染上了病毒,一般是不会等到死了几天才变异的!”
慕绛承眉心紧拧着,他抬眼看着慕怀祺,这小子怎么突然就开始跟太子明面上对着来了?难道是因为东方未晞?
“好,朕允许你查!但若是你查不到什么,那就是诬蔑,到时候你可想好要承担什么后果了吗?”
“那儿臣就引咎辞官。”
“滚!净说些没用的!”慕绛承强压下脾气,“若是查不到,你就把国法抄个十遍!”
慕怀祺:“?”
抄国法?那可是比几十本佛经叠在一起还要厚的册籍,让他抄十遍还不如让他以死谢罪!
“今天就到这,退朝!”
不等慕怀祺驳回,慕绛承已经退朝了。
大臣们也纷纷退出了大殿,有几个与他关系不错的官员在离开前还真心实意跑来祝愿他的猜测没有出错!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慕怀庆走到他面前,阴阳怪气道,“看来老四很有把握证明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