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也不用有负担,只要你愿意就行,伯母不着急,如果需要人手,只管跟伯母开口,咱们家别的没有,闲人倒是一大堆。”
韩夫人拉着白凝香的手,让人坐在自己身边,又忍不住瞪了眼小七。
“我看小七就不错,整天上蹿下跳,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香香要是不嫌弃,伯母现在就把他调派到你身边,为你鞍前马后,当个小厮使唤。”
白凝香:“……”
“娘,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有这么坑儿子的亲娘么?”
小七不干了,让他跟一个乡下姑娘当小厮,还不如直接把他扔军营去历练呢。
这要是被那几个臭小子知道了,他一头撞死算了。
“你给老娘闭嘴,旁的不说,单是香香救了亭哥儿的小命,就是咱们韩家的恩人,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再瞧瞧你,这么对待恩人你心亏不亏?”
韩夫人瞪他一眼,眸中带着少有的威严,“今日的莽撞之举,别在让我看到第二次,否则必定家法处置。”
看着娘亲换了称呼,小七撅了下嘴,到底没敢顶撞,别看娘平时温温柔柔的,说话从来不大声,但是惩罚起人来,却从来不手软。
不过,他有点想不通,欠人恩情的好像是五哥吧?
干嘛让他涌泉相报?
白凝香很是无奈,她今日上门,可没想到会出这么个岔子。
这下好了,她跟这位少年的心结,一时半刻的怕是解不开了。
“咳咳……伯母,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救下义兄,也算是缘分,他刚好在我家茶园附近,既然遇见了,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小七莽撞,又被家里惯坏了,好在他眼里只有怒气没有恶意。
因此,白凝香也不至于跟他计较。
再加上他被众人接二连三的教训,自己就更没理由揪着不放了。
所以,为了缓和气氛,白凝香就把第一次遇见义兄的事儿给众人叙述一遍。
当然,事情从她口中说出来,听着也没有想象中的严重。
话匣子打开,韩夫人也顺势转移了话题,顺便掀一掀韩璟的老底,说一说他曾经犯过的糗事,连第一次穿连裆裤尿裤子是事儿都没放过。
白凝香睁着大眼睛,时不时露出一副惊讶万分的眼神,听到可笑时,又忍不住用帕子捂着嘴,笑的眼睛弯弯。
“……其实最让我忍俊不禁的就是亭哥儿小时候,应为皮肤白净,眉眼秀气,长得像我多一些,好多次被误当成姑娘家,每次看他气呼呼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笑。”
“后来这孩子脾气越来越大,常常冷着一张脸,还央求我给他做几套玄色劲装,从那以后,好像再也没被人错认过……唉,说起来孩子长大了,还真没小时候好玩。”
韩夫人遗憾的看了眼俩小子,之后又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
听着韩夫人的语气,白凝香忍不住向义兄看过去,脑海里不自觉的呈现出一个小豆丁气鼓鼓的景象,一个没忍住,她也捂着嘴笑了起来。
还别说,就算经过军营的历练,义兄眉宇间多了几分冷硬,偶尔的周身还弥漫着一肃肃杀,除此之外,义兄好似还喜欢穿墨色衣袍。
但是换上常服的他,依旧公子如玉,俊雅无双,特别是那双隐藏起来的潋滟双眸,确实引人遐想。
接收到白凝香看过来的目光,韩璟扯了扯唇角,无奈的笑了下,之后便敛下了神色,低头喝茶。
被人当成聊天的工具,他不插言,也不阻止,就那么安静又沉稳的坐在一旁专注的喝茶。
倒是一旁的小七,心里舒服多了,原来大哥也没比他好多少。
如此一想,小七心里好了一下子,顿时又不是滋味了,作为韩家的儿郎,好像没有别人家的哥儿们吃香。
他那群狐朋狗友,个个在家里都被当成祖宗一样供着,磕破点皮都能紧张半天。
而他,别说磕破点皮,就是摔断腿,爹娘最多也只是请大夫过来医治,之后在训斥几句。
都不用想,他就能猜到父亲脱口而出的语气,定然说他没有男子气概,弱的跟个娘们似的,这要是到战场上,只会沦为敌人切瓜菜。
想想以前两个姐姐的待遇,小七猛然间发现,父亲和母亲好像重女轻男。
恍然间,小七猛地看向一旁的白凝香,以后她要是住进来,家里还有他的立足之地么?
真是的,自家姐姐宠一宠也就罢了,怎么连一个外人也不放过?
难道家里长时间没有女娃儿陪着娘亲,寂寞了?
真是如此的话,他得想想法子了。
前几天他在街上溜达的时候,还偶遇了表姐,她跟自己打听五哥的消息,怕是用不了几天,表姐就要来府上做客了。
娘亲不是一直很疼娘家侄女么?
有表姐陪着母亲,这位白姑娘,是要识趣,应该会早些离去的。
得~,就这么办了。
白凝香坐在韩夫人身旁,听着她笑语晏晏的谈论着家里的情况,偶尔的也会跟她提一提庆都的人文风情。
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要时时顶着小七怨怼的目光,当然,也有韩璟深情的凝视。
直到用了午膳,白凝香告辞离开,心里还飘乎乎的。
这一家子,还真是让人招架不住,跟前世比起来,白凝香觉得自己对韩夫人的认知真的很片面。
今天才发现,韩夫人如此亲切,真实,一点架子都没有。
前世,她虽然常在韩府走动,韩夫人也